好半天，邵明曜才又动了，拈起那颗糖，“是不是故意，你自己心里……”

“什么？”

但他还是想送吃的，一是成本可控，二是邵明曜吃完就没了，不留证据，收的可能就更大。

邵明曜嗤：“有用，但现在问还有什么意义？别再故意犯到我手上，我不吃这。”

目光扫过一排价签，停留在单价一块二的果脯糖上。

林晃消化了一会儿，“那彼杏有用么？”

陈亦司想了想，“学习好，没有不良嗜好，要不送支钢笔？”

林晃纠正他，“十块五。”

林晃看着他用指腹挲小小的糖球，半晌，忽然听他问，“你这是终于想起来了？”

“又迟到？”

“不是故意说你烦。”

话自己从嘴边钻了来。

“贵。”

林晃不语，侧挡住后的班级，等邵明曜掏计分本，抬起胳膊略生地一扫。

邵明曜笔尖顿住。

林晃略微别过，脖梗着，有不自在的泛红。

林晃被问得卡壳，脑还没转明白话里的意思，就见邵明曜翻开本，“那就老规矩——”

邵明曜一挑眉，“不是故意迟到，还是不是故意以为是我在生事？”

晃目光扫过货架，“太贵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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糖掉在本上，他缩回手，还是昨天那句话，“不是故意的。”

其实十块五他都嫌贵了，要是一直失败，那不是包打狗吗。

陈亦司说：“你不要告诉我，十块钱的烧麦是你的上限。”

恍惚中，他好像有受到这些年邵明曜的心——他在等他回短信，一直等不到的时候，会不会也像他现在这样，有忐忑，还有烦。

什么。

邵明曜把糖放在掌心攥了攥，垂眸，似不带绪地开，“那年给你那么多提要求的机会，你不珍惜，还没良心地偷东西跑路，这会儿知把旧搬来了？没用了，时过境迁，而且此杏非彼杏。”

话音一顿，眸凝视着糖芯里的杏脯，怔了一瞬，“……清，楚。”

第二天一早，邵明曜站在一楼大厅，皱眉看着他。

“杏脯。够会讨巧的。”

他在等邵明曜的文，好像等了很久，久到垂在侧的指尖有发麻。

忽然的安静，旁边班级探探脑的人脖都要抻断了。

林晃问：“那要怎么才能消气？”

林晃看着地面，午后的光透过窗打来，把他和邵明曜的影一起投在地上，合成廓模糊的一大团。

林晃手指探桶里拨拉了两，挑一支杏脯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