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
林慕白端坐在书斋二楼，窗开了隙，听着外的动静，一言不发的提笔写字。

隔了一帘，黑狐在外候着，“殿不去看看吗？”

“有什么好看的，又不是没见过月氏国的人。”林慕白顾自写着，蔷薇在旁研墨。指尖沾了少许墨，林慕白一气，“上次的事，查得怎么样了？”

黑狐躬，“回殿的话，已经找到了落脚，是否需要行动，还请殿明示。”

林慕白笔尖顿了顿，“暂时不必，我还不想打草惊蛇。此次使团京，他们必定会有所行动，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让他察觉你们的存在。”一气，林慕白继续提笔，“黑狐，你跟着我多久了？”

“除去殿失踪的六年，卑职跟着殿十三年了。”黑狐说得很轻，仿佛过往的记忆都在脑里藏着，一旦被打开便再也遏制不住。

林慕白哑然一笑，“算起来，是十九年了。”轻叹一声，“这些年，其实你不必等我的。”

黑狐扑通跪，“卑职曾经在先帝面前发过誓，生死都要随着殿，殿在哪卑职就会在哪！”

“如果、我是说如果，我杀了他，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？”林慕白问，“毕竟他是大殷朝最后的。”

黑狐摇，“不，殿才是大殷朝最后的。在卑职的里，殿才是一切，何况先帝当年压没想把皇位传给他，他三番四次的构陷殿，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。即便到了今日，卑职还是这样认为，殿所作所为从来都是对的。”

林慕白笑了，“史无完人，怎么可能都是对的。”语罢，林慕白放手中墨笔，“把这个送去！”蔷薇接过林慕白手中的书信，去了外给黑狐。

“是！”黑狐颔首，“殿还有什么吩咐？”

“我让你安排的事，可都安排妥当了？”林慕白问。

黑狐了，“殿放心，今日午时三刻，城三里城隍庙。咱们的人都会在旁候着，绝对保证殿的周全。”

“好！”林慕白淡淡然应了一声，“不该留的时候，就一个都别留吧！”

“卑职遵命！”黑狐行礼，俄而快速离开。

“如意？”她喊了一声，扭却只看到蔷薇焦灼的容脸，底的光瞬时黯淡了一。林慕白一气，复而苦笑，“不在边的时候总会记得，在边的时候也没那么在意，人总是这样失去之后才知悔之晚矣。”

蔷薇蹲在林慕白跟前，“主，还不晚。”

林慕白笑得微凉，不不慢的开，“这笔账，我会亲手替她要回来的。曾经我以为那是了断，如今我才知，何为不死不休。蔷薇，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狠？分明是个大夫，理该救死扶伤，如今却起了杀人的勾当？”

“主，咱们的本意不是杀人，是为了保护自己在乎的人。”蔷薇眸凄凉，“咱们也是被无奈！”

“她总觉得自己无辜，然后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在别人上。”林慕白眸寒戾，“直到今日我才发现，原来自己这么失败，教这么个孽障！”

眸重重合上，人与人的差别还真不是一。

早前她就知暗香的极端，可她一直在引导暗香朝着正路而去，但她千算万算没算到一夜之间，狼迸发的残忍。

这个时候，该顾念的不该顾念的，都随风去吧！

鲜血的代价，再也给不起了。

临窗而坐，望着街面上从喧嚣归于平静，人来人去也就是这么个理。瞧着时间，吃个饭再城也不晚。门的时候容盈是千代万代，让她注意安全。他知，他其实是怕她妇人之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