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香只记得在泰安山庄渴了，喝了一杯，便不省人事。可她怎么想都没想到，自己竟然会在这里。这到底是怎么了？前木车上的人，不就是林慕白吗？

她突然意识到，也许是自己的死期到了。

她也突然明白，也许如意死了。

“师父是来报仇的？”暗香笑得寒凉。

林慕白不不慢的开，“去把三姨娘扶起来，上那儿坐着。来者便是客，这般狼狈算怎么回事呢？”

“是！”蔷薇了，费力的将虚弱的暗香搀起，转而扶她坐在了不远的凳上。暗香很虚弱，前两日产，这会刚缓过神来，上一气力都没有。

暗香坐定，笑得凉凉的，“师父好手段。”

林慕白挑了眉，隔着轻纱斗笠，教人看不清楚她此刻的容。可那一如既往的平淡吻，从未改变。安安稳稳的坐在木车上，林慕白幽然开，“我是来找你算账的。暗香，你欠的这笔账该了结了。”

“如意死了？”暗香微微一愣，俄而望着同样带着轻纱斗笠的蔷薇，“她死了是不是？”

“你自己了什么，难不清楚吗？”蔷薇愤然。

“师父觉得心疼了？”暗香笑了，“为何当日我离开，你便没那么心疼呢？如意才跟着你多久，你就会心疼？恭亲王府的人心寒凉，难一夕之间都转了吗？林慕白，你别告诉我，你又把如意当成自己的妹妹了，这话你对我说过多回。”

林慕白一气，“说了多回都没记住，果真是该死！”

一听这话，暗香面愈发惨白，“你要杀我？”

“我不是说了吗？我是来要债的。”林慕白缓缓而谈，“暗香，这世上欠债还钱，杀人偿命。”

“人不是我杀的！”暗香切齿，“你既然想要偿命，就该去找那些黑衣人的幕后黑手。”

林慕白抚着袖中的墨玉扣，“幕后黑手？你怎么知我没找呢？我找到了！”音落，蔷薇手一挥，说时迟那时快，墙外扑通扑通丢来不少黑衣人死尸，一个个鲜血淋漓，横七竖八的躺在太底，那场面果真教人叹为观止。

“看到了吗？”林慕白问，“那些是我查到的同党！他们本来是想杀你的，也就是说，如意不小心成了你的替死鬼。”她顿了顿，又，“不对，应该不是不小心，而是你推了她一把！”她极力的还原着当日的形，“你把她推了去，那一箭就扎在她的心上。”

“可是你知吗，那支箭偏了，她没有当场死亡，而存了游丝一线。是你往她的伤上撒了活血化瘀的药，是你让她的血无法正常凝结，是你想杀她。你知鲜血染红衣衫，有多好看吗？就跟刚染制的红布一样，炽烈嫣红。”

暗香浑剧颤，“不是我！我想救她，没想杀她！我给她上的是止血散，不是活血化瘀的药！”

“那你敢让我探脉吗？”林慕白问，“你之所以随携带活血化瘀的药，是因为你压没打算生这个孩。有些东西不是你想隐藏就能藏得住的，小月里的你怕是还来不及祛除上的味。我就算不把脉，闻一闻也无妨。关键是，你敢吗？”

暗香自然是不敢的，可她也料定林慕白不敢杀她，“如意不过是个丫，我现在是夜家庄的三姨娘，你敢杀我，就不怕——”

“怕！”林慕白，“我当然怕！暗香，你跟着我这么久，怎么一都没有。如今跟着夜凌云，竟还是一样的蠢钝。我能把你从泰安山庄劫来，难就没想过，夜凌云会知吗？他不但知，而且很快就会来到这儿。可是当着夜凌云的面，你猜我敢不敢杀了你？”

敢不敢吗？

暗香当然知，林慕白什么都敢。当年在清河县，能立三不治的规矩，能接仵一职，就该明白对于林慕白而言，没有什么是不敢的。

暗香保持了沉默，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盯着前的林慕白。隔着轻纱，她再也无法揣林慕白的心思。她与她的距离，何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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