锅在炉上不用，秦孝打着电筒到床窗边看了看，年岁太久木框变形朽烂了，除了李老想补的地方，还有不少地方往里透风。

李老一辈不在乎吃穿，秦孝也不看重吃喝上的好坏，能饱就行，俩人晚饭一锅解决足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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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用塑料布封上，开换。”

这几个月秦孝在李老家的时候多，后来夜里不用在那儿住也基本是天黑才回，在家里待的时间少，他本又不怕冷，自打冬屋里的炉一次没烧过，支在炭炉上的小木桌都没挪。

“回来好，”李老在炉角上磕磕烟枪，“有个玩伴儿，省得天天上我跟前找事。”

秦孝在夜里乘着院灯的光，收拾了一筐柴和一匣炭端屋，不多会儿又来提了壶。

老狗睡醒了，慢腾腾站起来先在李老边蹭了蹭，接着走到盆边，李老扶着椅站起来：“你等会儿，我倒。”

秦孝低翻木匣里的钉，没说话。

窗框边上的，看见秦孝的动作急急“哎”了一声：“还能吃呐！”

李老吐一烟：“折腾什么，人都不知还几年活，堵上不漏大风就行。”

从地窖扒来的萝卜白菜在小屋堆着，秦孝过去拿了棵，三两扒掉蔫坏的外层，冷一冲搁在案板上对半切，用刚才扒掉的外层叶把其中一半包起来放一边。

不知是不是听懂了，老狗没吃，跟着李老拿瓶倒在不大的地方来回走了两趟，李老坐回炉前，从锅里摸个好的馒掰开放狗盆，老狗甩着尾吃了一半，又回炉边趴阖上睛。

“我不用你，”李老气得拿破布扔他，“回去倒你自家饭去。”

“哟，京墨回来了？”

李老弓着背把炉着：“顿顿烧火，你在这待得费多少炭。”

“嗯。”

一年没烧，不知烟囱还通不通，要是堵了明早得拿竹竿上房去。

秦孝用刀把切好的白菜盆里，说：“等元京墨来，让你炉烧一天。”

天冷了李老睡觉更早，通常吃完饭在桌边看半小时电视就准备睡，秦孝对一会儿唱戏一会儿说话的连续剧不兴趣，吃完封上炉走了。

要李老的意思，碗里剩的菜底倒上又是一顿，连火都甭。

他本话少，除了和元京墨在一起的时候句句都应，平常就像现在这样，大分时候本没声。

秦孝没说话，把锅架到炉上，烧的工夫去缸里挖了勺猪油。葱爆香白菜，酱油盐炒味添，上边又加了一层蒸屉馒。

秦孝把碗搁在刷碗的不锈钢盆里，问：“晚上炖白菜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