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模样生得其实好，就是了双狼目，挑着看人时，有副孤零零的凶相。”

众人形容的姜染，是乐安城里特立独行的一笔重墨，披着五彩斑斓的黑。而这些“颜”虽然经过加工，却并非全然名不副实，否则，单从传闻中听了个大概的付锦衾，不可能在她推开他店门的第一时间就认她。

付记一到夜便不再待客，一是晚上吃茶的人不多，二是心味实在一般。

心师傅刘大用尽毕生所学也只到能吃的地步，便是今日午座无虚席的好“场景”，也是因为对门那位新来的掌柜闹的。

看客们总想藉着说话的功夫，打量一番棺材铺的近景，仿佛只有这样，说来的话才更为真切。可惜这些人没有福亲见正主，她来的时辰太晚，是在夜里梆敲过三声后，披星月地捂着脑门冲来的。

“砰！”门从外向被她推得大开，其中一扇门页折了一个来回，被她一脚踹“张了嘴”。后一行人随她鱼贯而，不知她在哪儿惹的一气，也不回地说，“关门！”

底人便迅速横栓落锁，轻车熟路地跟回自己家一样。

付锦衾全程没言语，维持着靠坐的姿势，偏打量这些不速之客，若非尚且能在转过来的人脸上看到尴尬和冒昧，差以为他们走反了铺。

“这位公，我们　”她的人有男有女，有丫鬟有伙计，面对他的视线，似乎不知从何说起，急张拘诸地在屋里矗了半圈。

他们说不来，付锦衾也没询问的意思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歪着，眸宁静远，笼统地将视线扔在他们上，是副无可无不可的状态。

场面一度陷僵持，其实究来，只有她带来的人不安，两边正主都不以为意。

一个好整以暇，姿态闲适。一个不拘形迹，为自己挑了张椅。

“您先消消气。”有丫鬟从旁劝她。她没吭声，海棠镶边褶裙随她坐的动作，画开一个斜向上的弧度，曲了一条踩着，左手搭在膝盖上，另一只手接了丫鬟递给她的帕。

付锦衾注意到她帕底有颗大包，一看就是刚摔的，还混着一雪泥。

她注意到他的视线，捂着大包看回去，五官生得相当显小，年纪却猜不来，十六七岁、亦或桃李之年，总有些少年老成的违和，风极凌厉，乜着看人时，有离经叛的乖张。

“酆记，姜染。”两人对视片刻，她先开了，言简意赅的了自我介绍。音低沉，带小烟嗓。付锦衾有些意外的笑了，猜测她是跟人吵架吵哑的。

“付记掌柜，付锦衾。”他颔首回了一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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