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昭昭本不愿前往太府。

但那一封亲笔所书的邀请帖，文辞极尽风雅，落笔却带着一隐约的迫切：「听红顏一曲，解我心结。」

她最怕的就是这将心事藏诗文里的男人，越藏，越让人想窥探。

夜，太府一独院之中，灯光昏黄，香炉氤氳，丝竹未起，人心已。

昭昭一淡紫轻纱，外披鹅黄小氅，眉目温婉不失妍媚。她缓步席，面带笑意：「不知殿心结几何？竟要红顏来解？」

太换了常服，只着墨青袍，并未束冠，发散在肩，整个人显得少了几分威仪，多了几分世外清逸。

他未答，只取琴一架，放于案上：「我弹，你唱，可愿？」

昭昭挑眉：「若是弹错了，我可会笑殿走音？」

李修失笑：「你笑我便笑，只求你开一曲。」

琴声轻起，指转的不是廷的庄严曲调，而是江南小调，极轻极婉，像是边烟柳。

她看了他一，忽而轻唱起《忆江南》，音婉转如，却藏着丝丝挑衅与风。李修一时恍惚，几错了音。

一曲毕，两人对望，无语却胜万语。

太亲自为她斟酒，酒是桃酿，甘甜。昭昭向来酒量惊人，但这酒似有后劲，饮了几盏，两人都略微带醉。

李修倚在榻侧，看着她的神越发沉。

「你唱得这样好，若我真是江南一书生，一听便心动，怎生得了？」

昭昭笑地靠近他几分：「那殿如今是心动，还是动？」

他没说话，只忽然伸手，轻轻将她耳后一缕发丝拨开，指腹沿着耳垂落到頜，然后定在她锁骨之。

「我……好像真的醉了。」他的声音低哑，带着一压抑的。

她嗅到了他上那清冽的龙涎香，混着酒气，竟让人有些眩。

「殿若是醉了，可要小心别犯错。」她轻声提醒。

「你这样靠近我……我已经犯错了。」

他低，额抵住她肩膀，声音像落雪：

「昭昭，我不想压抑了。」

一瞬，他抬手将她揽怀中，吻落在她颈侧，一一，如雨丝洒落。

昭昭一僵，意识去推他，却被他拉得更。他的气息汹涌，克制却又急切，像是压抑多时的烈火，终于寻到引线。

「让我……亲你。」

他的吻从耳后至锁骨，手掌覆上她的腰侧，微微一收，她整个人就贴了他膛。

衣襟微，雪白肌肤。

「太……」

「今夜不是太，只是李修。」他声音低哑，「想抱你的李修。」

他并未逾越那条真正的界线，却已将她压在榻间，一手扶她后颈，一手缓缓解开她的衣带。

昭昭本想挣脱，却在他额贴近时，听见他低声喃语：

「我不怕万人误解，只怕你……不信我一分真心。」

她心微颤。

这句话，不是话，却比话更。

他是真的动了。这样的权谋之人，一旦心动，便是藏刀的。

当晚未发生到最后那步，但昭昭未推开他，只是最后用一声轻语打断了这场狂：

「李修……我还未醉。」

李修顿住，额抵在她肩上，久未动，然后轻轻松开了她。

他抬起，看着她的神带着淡淡的苦笑：「好。那我等你，醉的一日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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