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都是为了大局考虑，只是合一而已，没什么可生气的。

白黎整只狗趴在桌面上，搁在两只前爪中间，悄悄观察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，猜不他究竟哪来那么大的火气。

气什么？

江寒陵突然合上手里厚重的资料，啪的一声响。

世上怎么会有这笨！

江寒陵抿嘴，额角崩起青，结动，像是膛里憋了一无名火无发散。

有什么可气的？

白黎鼻，打了个嚏。

白黎嘴，嗓音一如既往的绵温和：“我知你不会真的害我。”

房间里落针可闻。

“啊？”白黎没跟上他脱的思路，“我为什么要生气？”

好端端的生哪门气？

白黎更加茫然了：“去哪儿？”

白黎吓得一激灵，以为是自己太吵了，连忙用爪捂住嘴，眨眨。

“随便。”

就在即将碰胳膊肘的时候，狗爪的动作却迟疑着停了来。

话说到一半，戛然而止。

“你……”江寒陵忽然声打破寂静，“为什么不生气？”

白黎茫然地看着他，暗自在心里盘算着再找个求摸的理由。他以前听别人说过“摸摸小狗，万事不用愁”，希望真的有用吧。

但是很快的，江寒陵恢复了冷静，重新拿起扔开的红笔，低翻开资料，平静：“你去吧。”

明明开玩笑吓一吓就能生气不理人，现在真被伤害了却不生气，甚至连半句质问都没有，好像只要有所谓的正当理由，受伤害就都是理所应当的。

要不，作个弊听一心声？就一。

“那我就想待在这儿。”

过了好一会儿，远的天际泛起了鱼肚白。

江寒陵盯着文件封面上龙飞凤舞的“苏熙”二字，一言不发。

江寒陵似乎反而被白黎的迟钝给气到了，说话带着几分咬牙切齿：“你是不是蠢？！有人骗你，利用你和你在乎的人，凭什么不生气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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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以为自己如此通达理很贴心，没想到江寒陵好像更生气了，愈发咬牙切齿：“你知？你知如果有一天……”

江寒陵未置可否，埋整理资料，笔尖唰唰在纸面上划过，留朱红的痕迹。

一只胖嘟嘟的雪白狗爪慢慢向支在桌面上的胳膊。

都快把狗扇冒了。

不对，不能这样。如果万事都靠读心术，连对对方隐私的基本尊重都没有，谈何了解？又算什么朋友？

白黎舒展四肢伸了个懒腰，顺势收回爪，重新趴来观察江寒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