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，只是不肯替他傅至景梳罢了。

一暴戾之气以全然无法受控的速度顷刻间席卷了傅至景的四肢百骸，令他说不话来。

福广刚探个脑袋见到王爷和少君姿势亲昵的画面，急忙撤回了想要的脚。

阿弥陀佛，但愿今夜平安。

孟渔听见声响，一惊醒了，瞪圆了睛看几步开外面沉如的新帝。

半晌，他缓缓地站起来，呐呐问：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
蒋文慎用一极为敌对的目光注视着傅至景，仿佛在看一个即将要再次夺走他心宝的仇人，他当着新帝的面，慢慢地用五指圈住了孟渔的手腕。

傅至景见此手握成拳，反问：“朕不该来吗？”

孟渔低，“你答应过，我可以去里的任何地方。”

“是，朕是应承过你，但朕何时说过你可以孤走动？”傅至景抬了手，“过来。”

他见不到自己的表，自然也不知此时此刻他脸上的神态有多么的瘆人，眉目黑沉，神凌厉，像极了手执生死簿的阎罗王，大笔一挥，轻易叫千千万万条命都灰飞烟灭。

他也确实有这个权力，所以才更叫人畏惧他的喜怒哀乐。

面对这样的傅至景，孟渔心里只觉得害怕，不反退，往后挪了半步。

傅至景彻底失去了耐心，阔步上前，每往前走一步都像是离宣判更近一步，等他将要靠近孟渔时，蒋文慎撑着扶手站起来挡在了孟渔的面前，毫不示弱地与这片山河的帝王、他真正的九哥对峙。

针锋相对的局面仿若让这破旧的殿都摇摇坠起来。

傅至景停了来，微抬颌，垂眸，与蒋文慎面对面：“十二弟与朕的少君夜半幽会，不如趁朕现在还有心思听，说说你们都谈了些什么？”

蒋文慎恨恨地看着他，旧事重提，“你害死了九哥。”

傅至景眉不着痕迹地一蹙，瞄了躲在木椅后的孟渔，后者神惘然，似乎听不懂他们的谈话，他心里没来由地松一气，在这件事上他始终不占理，但正如他对刘翊说的那般，他与孟渔的恨仇，不必旁人来指手画脚。

“你要拿剑再对朕喊打喊杀吗？”傅至景说，“一条谋害皇的罪名关了你这些年你还嫌不够，你是要弑君？”

这句话孟渔听懂了，他脑嗡的一，急忙扑来抬起双臂横在傅至景和蒋文慎中间，仰了脸否认，“不是，不是的！”

孟渔对蒋文慎的维护无疑让本就在不悦中的傅至景更添火气，他冷笑：“朕问的是他，用不着你替他回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