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跟杨熟吗？”

“杨是谁？”

“死者杨二的女儿，你不知她？”

杨会计哦了一声，胖胖的脸上为难的神，“这事我其实也不太清楚……”

许天都气笑了，他这禅真是随时随地啊。

“你什么也不知，就跟着村主任跑来闹事？”

杨会计叹一声，“我也不想来，这会计我都不想当。”

他见许天皱眉，似乎有些恼怒，上又：“警察同志，我说的都是实话。这事吧，我也稀里糊涂的，杨二死了，他女儿来报警我是知的。但我不知他女儿为什么来报警，您能明白吗？你说人都火化了，他家里其他人也都同意火化，就这姑娘当时去她姥姥家，一回来就搞事。”

许天无语极了，“为亲生女儿，父亲死了甚至都火化了，你们也不通知她，居然还怪她搞事？”

杨会计唉声叹气地，“警察同志，我看你年纪不大，还是城里人吧。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规矩，老没了，有儿摔盆打碗就行，女儿没多大用，再说这姑娘她妈也是怕耽误孩学习，好像是说去城里上补习班了吧。唉，好好的孩都学傻了，不懂村里规矩，我跟您说我们这真不是迷信。”

许天原以为他只是碍于其他人，不能畅所言，现在才发现这个会计也跟村主任一样难搞，在他嘴里，那三名意外死亡的村民都是被黄大力招了魂。

“黄大力的死法虽然难看，但古书上也有记载，说是黄鼠狼附在人上，躲不过雷劫，被雷劈被天五分尸。我记得两个月前，正是雨多的时候。”

许天听着他胡说八，更加无语：“什么古书？”

“我听老一辈这么说的，古书那些年不是烧了吗？”

“这是你们提前编好的词吗？全村所有人都背了一样的台词？一村儿的演员？”

杨会计像是受到侮辱，脸难看极了，“警察同志，我真的很合了，可你们先为主，非得说是凶杀案，我跟你说这事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。”

许天冷冷地：“麻烦你看着我的睛再说一遍，黄大力是怎么死的？”

杨会计神慌地瞥向门，又转回来瞅着自己脚尖，许天笑了，“看来你很清楚自己在什么，是不是以为法不责众？你们乡的派所关不，还有县公安局，还有市公安局。豫北的监狱关不了，还可以安排到其他市，你要清楚，我们是上边领导派来查案的，哪怕一个村的人都犯了法，我们也会查个清清楚楚，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犯。”

她见杨会计更加局促地垂着，就知他不是不怕，而是存了侥幸心理，或者被村里恐吓了，她接着：“当然了，外边那几位老大爷可能不用监狱，像你这年富力，一看就是主犯，还是村，肯定会严惩，除非你坦白从宽。”

杨会计急了，他抬起，苦着脸说：“可我什么也没啊！警察同志，我真没撒谎，只是说了我听到的事。”

“听谁说的？”

“就是村里的传言，我也不清楚！”

许天现在听到这句话就恼火，“行吧，我等着你清楚的那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