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村的人看见武警来了，其实已经怕了，正小声嘀咕着想对策，有两个看着机灵的一会儿就跑来问问杨主任什么时候来，倒是不再嚷嚷着要去了。

这时见派所的人又给他们搬桌椅，又给倒茶，他们倒是又支棱起来了，那两个机灵的居然不顾老年人，两人占了一张板凳，翘着二郎坐了来。

许天过去说：“大爷，你们俩看着年轻啊。”

瘦脸不悦：“你这小姑娘什么神，叫谁大爷呢？我才三十九。”

另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看着脾气好，笑嘻嘻地说：“人家小姑娘也就二十，叫你大爷也没什么。”

许天不理胖，对瘦个说：“才三十九啊？你们杨村人都不知尊老幼吗，没看见那几位大爷站都站不住了？”

胖一愣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，他上起，差把瘦脸闪到地上，瘦脸一个趔趄扶住板凳站稳了，上推了胖一把：“你行不行？”

胖扶住他，“没事吧。”

他却转朝许天冷笑：“小姑娘，我是我们村的民兵队。”

许天还没说话，小廖已经把板凳拿走了，还鄙夷地说：“原来是民兵队啊？那更得以作则了，再说你这队肯定好，站多久都没问题，抢什么凳？”

瘦脸见其他村民都朝这边看，觉得面上挂不住，一甩手又朝着派所大门去了。

那个胖倒是左右为难，他刚想跟过去，许天冲他笑笑：“大叔，您也是村里领导吗？”

“我是会计，算不上领导。”胖了笑得很亲切，看着不是个难相的人。

许天见瘦脸正跟拦着他的武警扯，小廖已经跟那些大爷聊上了，她就把这位会计拉到一边，“您也姓杨吧。”

“对，我们这一村都姓杨。”

“都姓杨，你们这是一个大家族吗？有多少多少人？”

“我们祖上是从山西迁过来的，应该是一个本家，村不大，也就七十来三百多人，我记得上次统计的时候上就四百人了。”

许天愣住，她转看看那些人，是人越少越团结吗？才七十来就来了这么多人？

“你们整个村都姓杨，所以一直不觉得黄大力一家是自己人，对吗？”

杨会计一愣，为难：“也不是，其实事后，大家对他好的，还给他盖了房，分的地虽然不好，但他也不好啊。当时村委跟他说过，让他没粮了就去村委。”

“他来过吗？”

杨会计皱眉：“不太清楚，我当会计也才三四年吧，没见他来过，至于以前来没来，我也不知啊。”

许天又问：“听说村里人都不跟黄大力说话？还叫他傻，他十五岁前什么样儿？在学校成绩怎样，你听说过吗？”

“我真不清楚，虽然人少，但我们村都是独门独院，黄家住的也靠外，我跟他家也不熟啊。”

“你们村谁家跟黄家熟？还是说都不熟？”

杨会计神躲闪，“我真不清楚。”

“明白了，从他家落到你们村就开始排挤了？那黄大力爷爷是黄鼠狼化的传闻，是不是你们编排来的？”

杨会计吓了一：“我们可没那么闲，听说是黄家老爷喝多了自己说的，还有人在他家看见过狐狸灯，黄大力他爸还会给人看事，反正越传越邪乎。”

“看事？”许天挑眉。

“就是谁家孩在外边撞见脏东西，让他过来看看就好，村里人有事会找他家，但这事的人家，肯定亲近不起来，这跟他们姓什么没关系。”

“黄老爷当时是怎么说的？直接说自己是黄鼠狼变的？”

“我也不太清楚，都是听老一辈人说的，好像别人问他家里供得什么仙儿，他先说是黄大仙，后来喝多了又说供得他自己，于是就有人喊他黄大仙，他也笑眯眯地答应了。”

许天越听越觉得黄大力爷爷是在装神鬼，只是不知他于什么目的，她又问：“狐狸灯又是什么？”

“这我不太清楚，好像是黄大仙要给天上供上仙，晚上要在外边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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