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小康冷笑：“范大州很怕范厂，他虽然也打过范厂,但可能没打过吧，被他爸教训了。我当时还没去他家，都是听他妈妈唠叨的，况我也不是很清楚，反正范大州很怕他爸，不敢在外边惹事，还要装成懂事听话的好孩，也是为难他了。”

宁越问：“脑瘤破了？”

“那天范大州班回来，不知跟谁生气，把我拉到他房间，劈盖脸打了一顿，我一声不敢，我以前求饶过，只会让他更兴奋，后来他打累就走了，我还以为今天的苦终于受完了，哪想到他是去拿刀了。”

河底沉骨2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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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应该是吧，我太疼了，觉得我要死了，可范大州还拿着刀在我脖上比画，他说他爸不让他杀我，可他忍不住了，他真得很想见见死人是什么样！然后我前一黑过去，还真以为他杀了我。再醒过来，天都黑了，我被扔在我的小黑屋里，疼想吐，浑没劲儿，半边胳膊都不能动，可我还活着，而且好像周围的东西都揭开了一层，世界都不一样了，他们也都不一样了。”

在范小康的叙述里,范大州没有人，暴力残忍，六亲不认。

只是那哭很有节奏，像是专门哭给警察看的。

许天知他在装惨，其实他平铺直叙就已经很惨了，没必要画蛇添足，那要掉不掉的泪反而显得他狡猾，好像在一边招供一边给自己找后路。

范小康嘴,抬看了许天一,“能给我杯吗？”

范小康抬看着许天他们，“从那以后，我才慢慢明白，范大州是什么样的恶！”

范小康一饮而尽，放杯突然叹：“其实我很羡慕范大州,他命真好，整天惹祸，他爸妈还对他那么好。而我不只得了脑病，还是个孤儿,还被送到这样的人家遭受折磨。”

不等许天说话,宁越朝守卫示意，很快有人端了杯凉白开来。

范小康了把泪：“他妈追在后边想夺刀，又不敢大声喊叫，怕被邻居听到，那场面要多稽有多稽，可他妈到底不是他的对手，被他推开，再看见他的神就先怕了，她转走了。可怜我还一直叫她妈，喊她来救命。”

宁越问他：“接着说吧，你脑瘤意外好了，智力平慢慢恢复，接来呢？你还甘心一直被范大州打骂？”

许天叹气：“有人过小白鼠实验，在笼里放上玻璃，它多次撞到玻

宁越倒是没那么多慨，他循循诱导，范小康也不知是破罐破摔了，还是又有了新主意，连哭带骂地诉说着范大州对他的折磨。

“没吃过猪还没见过猪走吗？他家都是上过学的，我经常听他们说话自然就学会了。”

“他们一开始给他养过,小猫小狗都被他折磨死，可他觉得不过瘾，差把同学打死,他爸妈可能也过,打过，可他会变本加厉，甚至打骂父母。”

范小康说着指指胳膊上的伤，“你们看到的这些伤绝对不是全，很多伤好了就没了痕迹，我好像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，哪怕脑变清楚了，都没想过怎么跑，只默默听着他们说话，默默记着。”

“我也不想啊！可是……”范小康斟酌着用词，好像怕被人看轻，“我从八岁到他家，十六岁脑才变清楚，八年啊！我没接过外人，没上过学，一直被他折磨，要不是范妈常跟我说说话，还给了我一个小熊寄托，我可能会变成一个纯粹的傻。”

许天忍不住：“可听你说话不像是没上过学的，寄托？纯粹？只上过小学的恐怕都不会这么说话。”

许天知他又在打同牌,就：“吴婶丈夫说范大州小时候非常调，自从领养了你之后,才变得乖顺起来，也就是说一开始确实如范厂所愿,范大州只把你当发对象,没在外边惹过事？”

范小康鼻，语气却突然平稳起来：“连她也抛弃了我！我看范大州拿的不是平常的小刀，而是菜刀，还以为我要死了。我更怕了，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就想往外跑，可我也不是他的对手，我们纠缠时他把我摔到墙上，我只觉得脑袋里要爆炸了一样，手脚都不听使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