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以为家里所有人都恨她。

五姑娘原来最时新首饰和漂亮衣裳, 连她的丫们也穿得红柳绿, 如今再看百灵, 一布衣, 虽还有银丁香银镯着, 到底跟以前天差地别。

“和离？”永秀僵在那儿，“父亲……跟母亲和离了？这怎么可能。”她依旧照习惯称真娘为母亲。

祖母应该恨她，因

甘棠一向最知三姑娘的心思，百灵轻声央求她：“甘棠，求你替我们姑娘说说好话罢。”

“你不用怕，我来是有两件事要告诉你。”

永秀已然不哭了，她呆坐在炕上神。

“你不必为了这件事哭。”朝华问，“你好好想想，你是想呆在观中，还是离开容家？或是以容姓嫁。”当作三房女儿嫁，祖母不会，但可以当作远亲嫁。

甘棠拍拍她的手：“只要你们姑娘想明白，自然能回去。”

百灵摇：“姑娘什么也不肯带来, 姑娘都不了，我怎么能用……甘棠,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。”

百灵一边哀告一边拉住甘棠的袖：“我们姑娘再不会跟老太太使了，求三姑娘替我们姑娘说说话罢。”

在这里的，跟在家中的事差不多，念经为她娘赎罪，为父亲嫡母和祈愿。

正拜给朝华磕，被沉璧一把拉了起来。

永秀中满是仓皇。

甘棠忍不住问：“你原来那些东西呢？”容家殷实, 贴大丫攒几年总有一二百的私房银。

华枝/怀愫

朝华看她听去了，继续说：“或者你还想有别的路，也不必此刻就决定，等想好了，可以差人送信给我。”

“父亲和离了，沈聿离开京城去榆林为官了。”这就是朝华要告诉她的两件事。

添不添福不知, 给太清观添了许多香火银倒是真。

甘棠心中叹息，百灵哪里知, 五姑娘本不姓容。

至于沈聿，永秀没觉得他是兄，沈聿必也不会认她这个妹妹。

只因昭公主未嫁时, 先帝和太后就在中为她建观阁让她为当时的太后娘娘修福, 贵女们纷纷效法此举。

太清观后观住着许多女，除了寡妇外，也有来替父母修福的未嫁女。

但别家来是都是呼使婢的, 五姑娘边只有她一个丫, 不敢与这些女结不说, 五姑娘甚至不敢说自己姓容。

百灵怔怔看着朝华远去，打了屋，看五姑娘满面泪痕，小心翼翼上前：“姑娘，三姑娘她说什么了？咱们还能回去么？”

容易

永秀哭得噎住，满面泪痕看着，她有这些选择么？

她站起来走，永秀突然问：“你不恨我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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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灵缩脚等在屋外, 听见屋中传来的恸哭声，也跟着低, 却不敢哭，甘棠就站在她边。

朝华看了百灵，这个丫倒是忠心，对她：“去给你姑娘打盆罢。”

百灵不懂，但有这一句也比没有，听见里哭声止住，回就见三姑娘从里面来，百灵几步上前。

朝华回望她：“没有人恨你。”

她先是站在那里，泪成串落，跟着伏在炕上痛哭起来。

但她们都是来小歇上一月半月，父母便又赶接回家去, 对外还能说女儿有孝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