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忌挑眉：“无论如何你如今不必自苦，容家人要考虑容家，你只用考虑你。”她不用忍气吞声，也不必非要菩萨心。

把人送得远些也行，自立门也行，在容家也许不易，对他不是什么难办的事。要是不想把人留，她狠不这个心，他也可以办，还可以办的像场意外。

朝华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，警告般看了他一。

裴忌笑了：“放心，你不，我不会动的。”

车了别苑，到太清观时观钟声刚歇。

甘棠问过车夫说：“太清观中要早课晚课，这钟是早课刚歇，咱们来得正好。”

太清观平日不开，甘棠拿着帖叩开观门，小姑一看容家的名字，又看朝华只带着婢女，便将一行人带到观阁后。

指着一清净小院说：“那边就是容善信的院，女施主要不要我引路？”

朝华向她施礼：“多谢小师父，我们自己去就是。”

太清观比荐福寺还大得多，观阁后分隔小院，院中有许多来清修的女，多是嫁守寡的妇人。

还未走就见个穿俗家衣服的妙龄女提着桶过来。

甘棠：“好像是百灵。”

百灵自请跟来太清观与永秀为伴，她听见声音抬看过来，差打翻手里的：“三……三姑娘。”

搁桶往前两步，对朝华：“给三姑娘请安，是不是家里来办法会？”

甘棠摇：“是三姑娘特意来看看五姑娘。”在外依旧要这样称呼五姑娘。

百灵的睛黯淡去，她总以为修冥福是有个的，总不可能一辈把五姑娘舍在太清观里。

可这都好几个月了，容家除了送东西来，没人来看过五姑娘。

五姑娘衣裳越穿越素，经念得越来越多，前几日还说想正式家，就在观中当姑。

百灵此时看见三姑娘如同看见了救命稻草，三姑娘肯来，是不是原谅五姑娘了，五姑娘是不是就能回去了？

“永秀呢？”朝华问。

百灵抹抹泪：“五姑娘在房里呢，三姑娘随我来罢。”她碎步走着还忙不迭告诉朝华，“三姑娘，我们姑娘日日都在为老爷夫人和三姑娘祈福呢！真的，她日日都在给三姑娘祈福。”

她希望三姑娘听到这个，能格外开恩，把五姑娘带回去。

朝华跟在百灵后走小院。

说是小院其实只有一间大屋，隔了竹篱就算是个小院。永秀把洗好的衣服晾上竹杆，抖落珠时，看见站在门。

永秀看着像是大了好几岁，一素净衣裳，发结成辫，怔怔站在晾衣杆前，嘴嚅动一，没叫声来。

朝华此时已经能心平气和先开：“永秀。”

永秀也像百灵一样，回过神来先抬去看：“祖母……”

“她们没来，我暂住在舅舅家中，想来看看你。”

永秀明白了，是瞒着容家人来看她的。

容家给足了香火钱，永秀单门独院住着，屋里换了厚褥换上薄被，虽地方小些，却也收拾得净。

炕、桌、绣架都是新的，桌上摆着笔墨，有一叠抄了一半的经书，绣架上还有了一半的绣件。

永秀倒来一杯茶，她在朝华面前依旧气怯：“茶叶是四上回送来的。”

“我知。”朝华，手托茶盏，上气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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