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了，这会儿母亲的记忆已经在嫁之后，但还不确定日，她醒来必会问父亲在何。

是常福拦腰将他死死抱住：“老爷！不能！夫人她不能瞧见您啊！”

容寅不知看过多少医书医方，每本医书上说有都差不多。

大伯母这样帮她，担着惹怒祖母的风险。

女儿突然有此请求，容寅一时不解：“朝朝这是什么意思？快起来说！”

昨夜他才又亲看着真娘犯病。

何况朝华后还有四个妹妹，想再拖也难。

日都会站在这面窗后，望着那一角，盼着真娘会在那儿打秋千。

“此症发作神明无主，如邪附，或喜怒无禁，或猖狂刚暴，或骂詈伤人，不避火，不识轻疏……”

朝华一步一跛走到见山楼。

容寅见不得真娘受苦楚，把和尚士全赶了去，又将一家挪到别苑。

那班和尚士在屋外烧香，举着法威喝唱经，把真娘吓得缩在被中直发抖。

“父亲不必忙，已经看过了。”朝华拉住父亲的袖，“我来，是想求父亲一件事。”

容朝华看向父亲，衣裳还是昨日那一件，目中充血，发青，连发中银丝都多添了几。

请士和尚来过法事驱邪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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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寅站在窗边痴望，朝华上楼到一半时，叫了一声“父亲”。

容寅被女儿这句惊住了，朝华结结实实跪行礼，听到她膝盖磕在地上的声音，容寅才回过神来。

“阿爹知，阿爹必会替你择一个合适的，你嫁过去半苦也不会吃。”容寅越说神越缓，昨天真娘发病，朝朝必是吓住了。

“父亲替女儿选的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。”

连人选都已经看好了，容家旁支的男孩，今年才刚四岁，父亲死了母亲改嫁，再合适不过。

每回见真娘犯病时哭笑不休，致癫狂的模样，就似将他整个人在钉板上过，痛彻心扉。

容寅知女来必是有要事，拉朝华坐到见山楼的东窗，就是这一面窗能看见真娘：“朝朝有什么要说的？赶先坐。”

不发作时贴贴符咒，饶着屋和床撒些黄酒糯米。发作时就要将人捆起来用桃枝打，还要喂符灰。

家中知这件事的只有大伯母，若没大伯母的帮忙，也没办法在容家旁支挑选到合适的男孩儿。

老宅中许多人将真娘的病看作是鬼上，其中就有容寅的母亲容老夫人。老太太明白了一辈，她不信真有人会因发疯，必是冲撞了什么。

真娘见了他，只会病得更重。

若是……若是母亲真的过世，父亲再找个门第稍低些的小家淑女当填房不是难事，但要是之前已经在宗法上有了儿，就不一定了。

“常福！快去请大夫！”容寅一边去扶女儿，一边声吩咐家。

容寅回就见女儿跛着脚，急步上前扶她：“脚怎么了？”

“伤动骨一百日，要不养好了，以后落病可怎么好？” 一边说一边让人抬小步辇来，让朝华等会能坐步辇回去。

“昨夜急着赶回来，上又了事，就扭了脚。”

在别苑里事事都顺着真娘，她的病才慢慢好转，只是不能见外人，连老宅都去不了。

父亲今年不过三十五岁，还有五年才满四十。

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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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华并没坐，她等容寅坐后，拖着脚跛了一步，在容寅起扶她的时候，直直拜，行了个大礼。

他不去，就只能隔窗听她哭。

她是故意这么一跛一跛走到父亲面前的。

最后一次游学，纳回了罗姨娘。

这些年每次发作，他都希望隔着窗能听见她痛骂一声也好。偏偏真娘只是哭，她不跟他较劲，她只在跟她自己较劲。

见容寅欣笑意，朝华又：“是女儿放肆，女儿想要亲自教导幼弟。”

容寅依旧絮絮：“你伤了脚，纵有急事也该阿爹过去，怎么伤了脚还非要自己走这一遭？”

大业女比前朝成婚晚些，一样是十五及笄，到年十八嫁也相宜。就算朝华再拖，二十岁也是极限，世家女比这更晚嫁的少有。

“朝华请求阿爹，为娘过继个孩。”

她昨天狠劲散淤血，今天脚上虽也起了青紫，但胀痛已经好许多，要是走得慢些本看不来脚受了伤。

朝华不肯起：“女儿的婚事，推得再迟也不过是这三四年间的事。”

十几年前容家为母亲预备的棺椁还在老宅库房中，这些年母亲的病又反反复复，祖母未必没有等到母亲过世，再给父亲续娶的心思。

他赶忙伸手去扶，又痛惜：“你先起来！”

二人成婚之后，父亲常跟好友门游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