糖说：“这也太麻烦了，农村到都是土地，直接找个地方埋了不行吗？”

陆雪小声提醒她：“埋人没有那么容易，如果不用棺材的话，很快就会有腐臭味，如果用棺材正式葬，还需要挖一个大坑，这些都不是一夜之间可以完成的，你不要打岔，认真听大师讲。”

白眠继续说：“在我说之前，你要好心理准备——她，被分成了块，送给了全村人。”

尽已经好了心理准备，孔庆生还是到难以置信，他结结地说：“怎么、怎么……怎么会？”

白眠面向窗外，开始描述当时的细节：“他们父俩商量过了，分尸之后必然会剩大量块，要让这些块消失，要么扔掉，要么吃掉，当时农村人家普遍贫穷，家里莫名扔大量新鲜块，必定会惹人怀疑，那么就只能吃掉，但是就凭你们家里这几人，吃掉这些不知要多时间，所以，脆就送给全村人一起吃。”

“分尸之前，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去，人和猪有差别，为了防止被人看这是人，你爸爸决定把你妈全的都扒掉——”

白眠说到这里，孔庆生忽然开始耳鸣，他抱着自己的脑袋，只觉得天旋地转，一个不小心，他就撞到了桌角上，脑袋被重重地磕了一，他着脑袋，蹲在地上闷声不语，过了半晌之后，他抬起，大声地说：

“我想起来了，我全都想起来了！”

见他这样，白眠停止了讲述，孔庆生激动地站起来，对众人说：“我想起来了，那一年我看到的不是女鬼，而是——而是我的妈妈。”

说完这句话之后，孔庆生的圈瞬间就红了，他无力地蹲在地上，没有力气再说任何一句话，白眠的提示让他想起了五岁之前的一切，包括他生日那天发生的事。

那天，妈妈死后，爷爷扶着妈妈的尸，爸爸拿着一把菜刀，从背后割开了妈妈的，然后把妈妈背两侧的肤扯开，那些垂在妈妈的胳膊方，看上去就像低垂的翅膀，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蝙蝠。

至于鲜红，在他的记忆里，那个女鬼全有着血红的肤，现在他终于明白了——那天他看见的红不是肤，而是妈妈被剥开肤之后的肌理。

孔庆生一阵一阵地打着寒颤，大的悲伤让他开始抑制不住地痛哭，就像五岁生日那天一样。

在他五岁生日那天，爸爸杀死了妈妈，爷爷当了帮凶，抱着他，在窗外目睹了一切，尽全程都捂住他的双，但还是有一瞬间的失误，让他瞥见了屋的场景，那正是妈妈被剥的场景，只那一，就给他留了终难忘的印象。

他记得一双怨恨的双和乌黑的发，他以为这是女鬼，其实这是妈妈在世上最后的样，妈妈死不瞑目，中全是恨意。

随后他又被死死捂住双，尽他什么都看不见，但是他能听到屋里砍剁的声音，爸爸一次次挥起刀，用力砍到妈妈的尸上，被分开，血一顺着案板往，浸了爸爸的鞋面，他的布鞋变得溻溻的，踩了一个又一个血脚印……

爸爸这些的时候，那只莲蜡烛一直在响，夜漆黑，它孤零零地立在桌上，蜡烛早已燃尽了，都被烧了，但它仍在唱着变调的生日歌，歌曲就这样一直循环，响了整整一夜……祝你生日快乐……祝你生日快乐……

这首歌回在孔庆生耳边，也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，此后他只要一听到生日歌，就会想起那惊魂一幕。

看孔庆生想得神，夏芒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，把他惊得吓了一冷汗，孔庆生从回忆里脱来，看着四周的环境，有恍如隔世的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