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鲜血冰冷鼓动, 从给予者向被给予者。

原晴之被人掐着, 桎梏在冰冷的怀里。

向来傲慢，视凡人为蝼蚁, 以众生痛苦为娱乐的邪神，正迫自己的巫女张开，将自愿献的神血一接一渡。

他的动作看似突然，实则早已酝酿已久，思熟虑。

正如他现在的表，冷静，清醒，反倒透极致的疯狂。

“……”

事怎么会变成这样？

因为挣扎不开，原晴之只能被迫承受，瞳孔涌起氧气稀缺的涣散。

她不明白，为什么虞梦惊会这么执着。

虽然这么说有自恋的嫌疑，但仅仅只是三次戏而已。

即使将三次戏的时间加起来，他们的相连半个月时间都不到，真的可以要一个人恋恋不忘到这地步吗？

她当初披着武五的甲时，什么也没有，却被惦记了五百年。雷柔虽然了些逾距的事，但也不至于又记了几十年吧。

原晴之不明白，也实在想不通。

迷离中，她看到了远。

摘星楼地刻画着纹路的祭坛周围，百千万盏摆放在地面的明灯安静摇曳，倒映在发光的圣池面，晃开一圈圈梦幻的光纹。

恍惚间，又像来到了当初《邪祟》山巅上那座晦暗难明的圣泉神。

穿着不合巫祝衣裳的贵女误打误撞走尘封的大门，同坐在禁殿的房梁上的少年惊鸿一瞥，而后注定了三戏的纠缠。

不知过了多久。漫到铁锈味充盈腔，从空的胃，原晴之才终于将这一冰冷的神血完完全全吞咽去。

结束的那一刻，她指尖忍不住痉挛，起伏不定。

男人骨节分明的修手指落在少女脖颈两侧，怜惜般地将她鬓发别到耳后。

要结束了吗？原晴之迷迷糊糊地想。

她屈起手指，等待着齿间的分离，却不想捕捉到男人结动间逸的轻笑。

像虞梦惊当初捉完别人一样，充满恶作剧的气息。

什么？！原晴之惊愕抬眸。

“唔——”

她还来不及反应，便再度被拖渊。

原来方才梳理发，只是对猎的安抚。

神祇渡给巫女鲜血的环节已经结束。接来行的，是一个切切实实的吻。

咕啾咕啾，要人面红耳赤的声在肃穆沉寂的祭坛中央响起。

和渡让神血时的冷静自持，只为达到喂血的目的不同。这个吻疯狂又缠绵，从压抑中猛然爆发，仿佛要将几十年的空白全在齿间掠夺来。

她的手腕被钳制着，那只掌心燎起的火焰如同烙铁，从接的地方一路烧到心底。

想要逃离，想要后退。可除了承接以外，别无选择。

原晴之终于意识到，自己不再是武五，面前的人也不再是那个被禁锢的少年神明。

虽然对她来说，只是三戏而已。但对他而言，时间已经过了很多很多年。

——足够从青涩，狂妄，过渡到成熟和游刃有余。

这几十年，几百年，他是怎么度过的呢？原晴之忍不住想。

摘星楼是虞梦惊的坛城。

庆神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神国，然后将雷柔的躯放在最心的位置。

在无数个星辰密布的夜晚里，望着冰棺里安静仿佛沉睡的躯，一遍遍回味，却只是为痛苦徒劳叠加余温吗？

亲吻还在继续，连最后思考的余地都被夺取。

周围的空气愈发稀薄，，难以呼。

得益于神血的浇，原晴之脑逐渐搅合成一团浆糊，发麻。

庆神步步，底勾起厚的愉悦。

扣在少女腰肢的手不断用力，终于，在即将抵达失控的边缘时，原晴之觉自己上落一片影，手心轻抚她的眉，也要她的意识愈发沉，沉，堕虚无。

在原晴之彻底脱力的刹那，孔武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拦住她的后腰。

抱着不省人事的少女，虞梦惊终于松开她泛红微的嘴。

然而刚抬起，他又皱了皱眉，复又垂首，仔仔细细将从她角淌到颚的血迹和角因为生理泛的泪得净净。

末了，满意地打量了自己的杰作一，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。

“啊……糟糕，一不小心喂多了。”

话虽这么说着，但虞梦惊的语气完全没有反悔的意思。

以躯引，以戏祭仪式为媒介，即使经历过两度刻骨铭心的失去，素来自负的庆神仍旧十分笃定地相信着，他的巫女会重新回到自己的边。所以，为了这注定会到来的一天，他好了万全的准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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