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她错了。

也许打一开始的时候，她的确是关佳颜的药。

是她的盲目自信，把自己变成了关佳颜的毒。

是她纵容着关佳颜越陷越，原本想带她走壳的，却无意中让她钻了另一个以“谌过”为名的新壳。

她以为前路是好，如今看来，大错特错。

关佳颜执拗，上次为了她在车里冻半天，次呢？

两个人认识这么久，即使是亲密无间地在一起后，谌过也依然无法判断关佳颜的行为逻辑，尤其是绪上的时候，她总是猜不关一秒会什么。

也许会沉默着独自生闷气，也许会摔摔打打地叫骂，也有可能乖乖巧巧地撒服。

关总是在克服自己，有时候通达理，有时候又气急败坏。理她都懂，但总有忍不住的时候，她想让自己变得更好，可有些时候，好像整个人又不受自己控制。

车场拍摄是元月五号的事，谌过注视着手机屏幕上的日历，今天是二月六号。一个月了，三十多个日日夜夜，一有空她就在想该怎么带着佳颜才好，可始终都没能想到一个合适的答案。

她无数次翻来覆去地想，人要是有分术就好了，那不然后脑勺上也一对，啊不，后脑上只要多一只睛就足够了，这样她就能随时看顾到佳颜。

或许也可以盼着机械肢改造技术有朝一日能普及，就像科幻片里的赛博人类一样，到时候她可以加装义肢机械臂，这样还怕兼顾不了工作和佳颜吗？

可是真有那一天的话，她还是关佳颜喜的那个谌过吗？

她会变成一只怪。

……也许等科技发展到能把人类改造成怪的那一天，失明的问题早就被攻克了呢？

她无意识地在枕上抓来抓去，忽然弹坐起来打开灯，注意到枕上的掉发比往常多了许多。她焦躁地在枕上抓来抓去，把那些发在掌心里搓成小团丢垃圾桶，再次倒到枕上，茫然地望着屋的灯。

她从一开始就知，关佳颜每次拿起盲杖的时候都只是在应付她，那孩压儿就没接受那个东西，几个月了，关连那上面的钮都没仔细看过，更遑论去使用。

谌过关了灯，无奈地把被蒙在脸上，心里有如了满腔的铅一样，又闷又沉，每一次动都艰涩沉重，坠得她隐隐生疼。

不能继续这样去，她不能让关佳颜真的变成自己的一个挂件。那姑娘本该有她自己的灿烂人生，即使睛盲了，她依然是一颗皎洁生辉的明珠，她应该生活在明媚的光，而不是成为自己的附庸。

关家兄妹果然在除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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