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浔慢条斯理地了匕首，着侍将两碗沙冰与一壶果茶端盒，侧目：“有事？”

赵恪心涌起一阵烦闷，咬牙切齿地答：“十八。”

“哦。”

“算了。”赵浔忽而起，颇不放心地将人叫住，“还是我来罢。”

大堂之中共有二十余人，少了她的话音，却静得连针落在地上也能听见。

赵恪中闪过一丝嘲讽，心区区刨冰，能难倒谁。

“……”

其实，许久之前，兄弟二人虽不亲近，也不至于形同火。

她实则打了“将旁人的话说了，让旁人无话可说”的主意，免得赵恪铆足了劲儿来挑拨离间，于是又闲闲地问：“你在学时也不常逃学么？”

“唔。”赵浔沉几息，温声安，“若是他笨手笨脚，我重新给你。”

谁知她惊诧地扫来一：“这还用问吗，自是因为我不敢。”

虞茉：“十六。”

可惜圣上独独偏太，在他面前，不可攀的君王如同民间最是寻常的父亲。

她摇摇，专心致志地喝起排骨汤。

疑：“这会儿似又有些饿了，可否……”

语气似是极不愿。

幼时的赵恪以为，是九弟天资聪颖才得此偏，遂努力效仿。但随着年岁渐，发觉一切不过是徒劳，竟累积成难以消解的怨恨。

恨赵浔有位颇得圣心的母亲，恨他天赋已然众却比常人愈加勤勉，

刀与方正的冰块已经备好，赵恪不必求证，也知他并非在开玩笑，只得退开椅，拖着沉重的步伐过去。

“不可。”

赵恪回神，迎上虞茉略带薄怒的。

但他记忆超群，很快翻找对应的脸，愈发不解：“与我何。”

途径虞茉时，听她极轻地嘀咕一句：“他能行吗，不好吃的话我可是会不开心的。”

乍听闻“孟姑娘”三字，赵浔迷茫之。

“看来是不常逃学了。”虞茉兀自总结，带了几分真心叹，“我还以为，你们着金汤匙生的人，会偶尔偷偷懒呢。”

刨碎的冰丝呈云雾白，轻飘飘落碗中，仿佛是天青捧起了一团烟霭，赏心悦目。一旁有膳夫将果碾碎成泥，均匀地铺在上，而后浇少许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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犒劳

侍及时添上，缓解她中意，待劲儿缓了过去，虞茉抬眸：“郑公贵庚？”

一人逃课，扣除的纪律分数却由全班承担，虞茉可没这个胆。

不得不提，在炎炎暑日里，这一碗着实比外的满桌菜肴要来得清可。

“孟姑娘比她究竟输在何，难不成，是不够活泼？还是容貌不抵她明艳。”

虞茉被辣得尖发麻，话也说不利索，糊答：“地球人。”

“叮——”

赵恪捉摸不透虞茉这是何意，问一句断一句，没没尾，亦不痛不。但见她夹起一片油汪汪的，不忘匀神叮嘱侍莫要告状，俨然将一桌之隔的自己忘得净。

遂忍不住顺着早已过了时限的话题继续：“听莫姑娘语中尽是艳羡，为何不逃学？”

“好吧。”

赵恪噎了噎，线绷直，不愿再同她搭话，脆冷着脸起，去往后厨。

恨他面对自己的刁难时，眸中总是平静无波。

问话之人反倒成了被问话的。

筷箸敲击碗沿，发清脆声响。

等了等，不见文，赵恪带着狐疑反问：“莫姑娘芳龄几何？”

“什么？”赵恪怔在那里。

赵恪微微咋，语中满是不赞许：“你究竟懂不懂得怜香惜玉。”

“没有……”赵恪仓惶收回，状似漫不经心，“今日才知，原来九弟竟倾心于此女。”

赵恪用余光目送他消失在拐角，坐了回去，也不避讳满堂东侍从，笑着问：“你可知他是什么人？”

“如此说来，莫姑娘经常逃学？”

余的儿女，虽说吃穿用度俱是不愁，份亦尊贵，却与“父亲”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纱。

“嗯。”

却也是从虞茉中话的机会。

而赵浔投来“有病就治”的神，拂袖离开。

赵恪警惕地蹙了蹙眉：“这是什么话。”

她一忍再忍，将“不吃别吃”咽，笑不笑地：“若是没有胃，郑公可以先行回去收拾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