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霁尘冷笑：“别当那孙有什么真本事，外面那些人若是小鱼小虾，他撑死算个臭鱼烂虾。”

江逾白沉着：“细细算来，这些年，德音在江州商会里的名声，是由他老母亲和发妻，以及女儿，一为他积累而来，他本人……确实本事不济。”

女在外事，总是没来由被人看低，以至于氏每每取得成绩，人们都会把功劳归结到德音上。

经年累月，德音的名声，就这么在他母亲和发妻的血汗拼搏上，在女儿的几载贡献上，轻松盖造起来。

至于德音本人，好、贪杯、嗜烟，任，就像他发妻陆栖月说的那样，正儿八经是个小事不讲理，大事拎不清的二胡卵。

他那些心思，除去有陆栖月参与谋划的，其他不过是些自以为是的小把戏，他有钱有脸面，还是官商，放个也会有人凑在后面夸真香，真刀真枪起来，他就是个纸糊的老虎。

家真正不好对付的人，是家婆媳两个，偏偏德音想用一个男胎，亲手把陆栖月从他边，推向他的对立面。

“别忘了，我们真正要对付的，”于霁尘喃喃，“从来不是家。”

·

当日议事结束后，于霁尘在与议事厅方位相对的，大东家的公务室里，查了图南午的听议评。

“明日江逾白会查你，过后你就暂时跟着他事，”查结束后，于霁尘：“我去几日，回来后带你作坊。”

图南玩着笔架上的几杆笔，略显疲惫，好像早上在议事厅外，不曾和于霁尘发生过任何不愉快：“你要去哪块呀，几时回？”

她随问一问，没想到于霁尘会老实回答：“湖州县，大约需要日。”

图南停拨动笔杆的动作，微微笑着应声：“好的，我晓得了。”

话音落，宽敞的公务室里一时针落可闻，默了默，于霁尘问：“听说湖州县景不错，也多，你想不想去？”

“自是想的，”图南平静的语气里，透着恰到好的遗憾，“不过，还有事等着我解决，没法离开江宁。”

两人正经说话，基本超不过五个来回，于霁尘果然又开始犯贱找揍：“就那芝麻绿豆大的问题，也是能被当成事儿看，还能不能行了。”

不知从几时起，图南竟然慢慢地，开始习惯算盘欠拍找的说话方式，她不恼不怒，柔声细语：“既然能查到于粱，说明你也晓得，泰湖沿岸产业对我而言有多么重要，那十几家产业，或许不了你的睛，但对我来讲，它们却是异常珍贵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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