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想也是，于霁尘，人前笑脸迎人，十分好说话，转过就对图南刻薄刁钻，面目可憎，这王八什么狠心的事都不稀奇。

他说的是图南被撤权时，氏织坊里有几位铺坊掌柜站来，联名列举好多条小东家不堪大任的证据，合德音缴了图南的话事人职权。

江逾白嗤嗤笑声，顺手把秧秧夹不起来的排骨，夹到秧秧碗里，颇有几分嘚瑟：“我们老于才不怕得罪谁，她‘铁算盘’混名不是白得的——无论是谁，想打大通的算盘，得过老于这关。不夸张讲哦，老于光是狠心的本事，便足够你学二十年的啦。”

图南笑得纯真，浑似没听来那些话里半真半假的野心：“你是搞养蚕缫丝的，要替代我家，可得好好努力，氏的生意，从蚕到成衣呢。”

“话要是这样讲，那你可就太聪明了，”江逾白醉迷蒙的，无遮拦，“氏织造是江州纺织龙，放在全国都是屈指可数，别说是我，天但凡这行的，哪个不想把你家拉坛？”

派人暗中调查后，并未公之于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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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南吐纳，两手叠放，抿嘴一笑，些许牵的心酸：“不是掌柜们背后刀，他们本就不是我背后的盟友，不说了，家丑不可外扬，说多了，不是怕你笑话，是怕你盯上氏织造。”

“啊？”图南惊讶，“说撵走就撵走么，要是遇上关系怎么办，”说着苦恼地脑袋：“也是烦人唠，人世故，毫不顾及也不行。”

江逾白着的瓜果吃，正说什么，被沉默良久的于霁尘抢先一步：“白日里的听议效果，还没检查，吃好了抓时间正事。”

“所以最后，那四个人，你是怎么理的？”酒过三巡，江逾白歪在酒桌前，托着腮问，顺带瞄了被人叫去后，很快就回来的于霁尘。

图南喝得恰到好，面颊微红，瞄着于霁尘坐回原位，嘴里答着江逾白：“当然是退回分铺去，最基本的汇报书都要找人代写，还冒领代写人功劳的蠢货，阿留他么斯。”

“是么？”江逾白好整以暇，“那你怎么被你们织坊的人，在背后了刀？”

“你这理也太轻了，”江逾白摆手，冲着斜对面重新开始吃东西的人努嘴，：“要是大通现这人，老于一般就让撵走了。”

氏织造，拥有他人不可企及的生意链条，当初得织造局的睛，也是因为这个优势。

四人吃喝而已，桌上并未如何的杯盘狼藉，酒也未多用，却在这个瞬间，图南恍惚觉得脑袋有些犯，同江逾白反驳：“你在看不起谁呢，我可没有于霁尘以为的那样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