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少见顾笙有这般狰狞的时候。大分时间她只是抢走她边的一切，然后傲地扬起颅，连炫耀都在上。

他刚刚在车里的时候，隐隐约约听到有个女生扬声喊的声音，但是因为车窗闭，隔绝了大分的声响，他听不真切，想车去看看，又想起顾云舒嘱咐他不许来。

就这样吧，其他东西她也不打算拿了。

顾云舒忽然觉得可笑，也觉得没意思。

“化作云雨在被窝里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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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云舒一打开车门，周翊的视线就朝她看过来。他眉心微蹙，语气比刚刚低沉，里面夹杂着几分担心：“刚刚是不是有人在吵架？”

顾云舒早知她会有怎么样的把戏，她抓住顾笙的手腕，重重往旁边一甩，眉不耐烦地蹙起来：“要说什么一次说完，以后别再去烦我。”

顾云舒冷笑一声，绕过她，走了去。

只不过顾云舒看起来心不太好，在回去他家的途中，她始终闭着睛假寐，眉心还微微蹙着。

当然，大概也是因为顾云舒从前总是有意避开这样的时刻，她怕沉溺在他温柔的睛里，可是此时此刻，她却莫名不想移开视线。

顾笙瞬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，动作全僵住。

白月光的作用可真大，还能让已经失去理智的顾笙努力平静来，仓皇地维持形象。

啧。顾云舒不耐烦地皱眉，越想不想节外生枝，麻烦就越是找上门来。唯一庆幸的，就是周翊的车停在围墙拐角，看不到铁门的状况。

顾笙从车上来，她穿一华丽漂亮的蓝礼服，打扮得像小公主一样，脚跟鞋却踩得“笃笃”响，满脸怒容地冲顾云舒快步走来，然后扬起手。

周翊没有多问，毕竟就算是有，这也是她们的家事，他不好去冒犯人家，更何况顾云舒能让他来这，已经是他意料之外的事了。

报复的快一旦散去，留来的便只有无穷无尽的空茫。一开始单纯的报复心理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，顾云舒甚至希望顾笙不要再现在自己面前，她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。

顾云舒知，顾笙不可能会跟周翊说她们的事。她那么努力想在周翊面前维持一个冰清玉洁的良好形象，怎么可能会主动跟他暴她们家的龌龊和不堪呢？那么只要她不说，周翊就不会知，就能维持表面的平和。

顾云舒带上东西，和陈阿姨了别。在即将离开家门的时候，顾云舒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，一秒，顾笙那辆张扬的粉汽车停在了门。

顾云舒摇摇，心脏突然有些说不清不明的酸胀。

顾笙妆容致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：“顾云舒，你本就不上周翊！他知你是因为什么接近他的吗？你这个贱人！你也跟他在一起？”

顾笙被顾云舒一通话气得脖通红，她失去了理智，又想扑上来打她，顾云舒不想再和她纠缠，于是又一次开，语气淡淡的，话里却全是威慑：“你大可像泼妇一样，再喊大声一——看见门外那辆车了吗，周翊就坐在里面。”

她淡声开：“周翊跟你有什么关系？他又不是你的东西，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。我和周翊怎么认识的，是我们的事，与你无关。”

周翊的语气是少见的温柔，他的睫地垂来，目光专注地落在她的脸上，车里昏暗的光线柔和了他凌厉的颌线廓。往常他们在一起的时候，要么就是怪气互相呛声，要么就是激烈纠缠在一起，很少会有这样温馨静谧的时刻。

周翊把车开地车库，顾云舒没有睡着，车一停她就睁开睛，低开始解安全带。周翊倾过去，手背轻轻搭上她的额，语气有些担心：“不舒服吗？”

顾云舒停顿一秒，旋即脸如常：“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