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明路没吭声，跟着她到了病房门，却没去。

医院这个环境本就给人一压抑森的觉，大早上冷不丁撞上这么个场景，她突然就清醒了。

秦雨讶异，侧望向他，“不用了，我自己去就行，你去睡会儿吧。”

“你刚夜班吧，我妈还没醒，你要困就去陪护床上睡会儿，她有事会叫你的。”

她只是没料到他来得这么早，没料到他竟然就那样不拘小节，坐在病房外的地上小憩。

灯光暗淡，有个穿着白衣灰的人坐在地上，单屈起，双手抱臂靠着墙，被吵醒后只是抬看着她，也不说话。

秦雨，“我听婶婶说了，她有事不在，早上你来看会儿。”

他了不少，还是很瘦，但肩膀变宽了，形颀，从来的胳膊线条能看来，两年的队生活褪去了少年人的稚青涩，增添了成年男人的结实和沉稳。

男主驾到！求珠珠！

对上秦雨疑惑的目光，他问：“你怎么走？”

尽的窗透过一片亮光，照在那人上，秦雨清晰地看见了他的脸，满脸惊愕毫不掩饰。

鼻梁，形完红，微抿时看起来有些严肃。

心一颤，这才慌收回视线，匆匆越过他，快步朝走廊尽的厕所走去。

脸来，刚刚还坐在地上打盹的人这时从旁边男厕所走了来，脸上挂着珠，看起来也清醒了不少。

秦雨自言自语给自己壮胆：“也不知什么人，怎么睡在走廊上啊？真是吓死我了……”

只是站在他旁，秦雨都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压迫，她收回目光，却受到他也在打量自己。

秦雨不知是自己恍惚了还是怎的，好像看到他在笑。

颜明路没动，等她拿上包来，抬步朝电梯走去。

秦雨看不清那人的脸，只觉他目光灼灼，直直落在上。

她步越迈越快，生怕后面有人追上来。

心还是很快，她弯腰掬洗脸，没注意门外有个人影走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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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双瑞凤而不窄，珠漆黑如墨，被他盯住，秦雨只觉得陷了去，一动不动。

扫了她披散在肩的蓬松凌的发，脸颊廓清晰了些，修针织裙勾勒好曲线，她个其实的，现在看起来一不像小学生了。

秦雨看了腕表，现在六半不到，七半开升旗仪式，还有一个小时，但公肯定还没发车，“打车。”

秦雨不明白他的用意，但也没说什么，两人沉默着，路过的病房里时不时传细碎的谈声和疼痛难忍的哼唧声。

他的发比以前短了些，宽阔额，两鬓被剃短，整个人看起来朗又神。

他淡声：“我送你去。”

顿了两秒，他终于将前的脸跟脑里那号人对上，他记得她中时是短发，脸上有些，话也不多，看起来就是一副温吞的。

颜明路定睛望着她，这张脸很熟，看她的反应，她应当是认得他的。

就这么静静站着，好似被定住了，没人动作，还是颜明路先声，问：“你是殷阿姨的女儿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