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会儿后，塔矢亮才回复：“嗯。”

光就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对方在电话那似笑非笑，似叹非叹的气息。那么清浅，柔和，一让他不知该怎么应对才好。如果是笑声，那他在笑些什么呢？如果是叹息，塔矢亮又是因为什么而叹息呢？

第二天早上起床，底果然有两个淡淡的黑圈。藤光踩着拖鞋，边打哈欠边走楼，睡朦胧地吃完了早餐，也不记得早餐吃了什么，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，摁遥控，熟练地将《朝日新闻》换到围棋频。

他思来想去也想不心里边所有问题的结果，只好一坐回床上，把埋被里。

惜字如金。藤光看着这条短信，心里暗搓搓评价。看来还是得他开问才行：“因为比赛吗？”

先前他与冈已经过一盘快棋。冈得一塌糊涂，犯了一大堆职业棋士不会犯的错误。如果说官阶段由于时间关系错错还能让人理解的话，在中盘阶段犯那些本就不能称之为“计算错误”的错误，塔矢亮无法明白。后来冈说自己不擅快棋，于是塔矢亮重新跟他了一盘——这一盘不能说差，只能说中规中矩。但塔矢亮清楚地明白冈棋的风格不是这样的。温和的棋风并不代表没有獠牙，该攻击的时候就应该手。

今天的北斗杯是中韩对局，没有日本队什么事。藤光在电视机前坐了一上午，将上午的对局都看得清清楚楚，还从楼上把棋盘搬来开始打谱。妈妈路过客厅，抱怨着“小光，棋就回房间嘛，搞得客厅里都是啪嗒啪嗒的声音”。藤光回了句“知啦妈妈，我上就好”后，依旧雷打不动地往棋盘上落。妈妈叹了气，一边说“没办法啊没办法，家里了个棋痴”一边走厨房准备午餐。

也不知为什么，他有不太好意思给塔矢亮打电话了。他在心里眠自己：都是因为越洋电话费比短信费贵多了！

塔矢亮的面前摆着棋盘，上边还有刚刚完的一局。冈就坐在棋盘的对面，低着，不说什么话。

围棋频毕竟大分取材于日本的记者们，所以即使是今天并没有他们的赛事，镜也稍稍晃过了他们所住的酒店，以及他们在棋盘前复盘的影。也不知为什么，藤光总觉塔矢亮的心像是很不好，棋的脸分外可怕，像童话故事里要吃人的妖怪。于是他中午算准时间，给塔矢亮发了一条短信：“塔矢？你是心不好吗？”

“不全是。”

但冈所来的这一盘，黑已经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白兔了。思来想去，塔矢亮只能得这一个结论：

“你退缩了。”塔矢亮指着棋盘上的某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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