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：“安顺成了亲，我这颗心才算放。”

“是，天上地少有。刚才亲家老爷也说，他心里原有些顾虑，后来因为知我是个良善之人，才……”

人们将浴桶抬了来，又倒上。一时间房里气弥漫，她笑：“这想画什么也不成了，我自己都看不清。”

“他们父女相依为命，我自然是拍着脯跟他担保，绝不会慢待小。他便吞吞吐吐地说，以前他也苦劝过小，后来拧不过女儿的，才想着去台州看看方谨人品如何。后来见方谨勤恳温和，又将小放在心上，才勉应了。”

她回过味来，吃吃地笑了两声：“惟时，难为你了，憋在肚里，可没把你憋坏了。唐掌柜是了名的人，待人和善，比我好得多。”

汽直扑上来，她从脖到脸都红了，低哼了一声，转走浴桶里坐，方维站在边上，取了一柄小梳，沾了皂角给她细细地梳理着发。

他掬了些，慢慢洗着她的发，声音有些疲惫，“我哪里会介意。换了我，宝贝女儿要嫁个阉人，也得要了我半条命。况且小相貌都好，哪里舍得。还好方谨是我一手带大的，知他品行好。我们也算推心置腹说了一阵，他又说，看咱们两个也是一对恩夫妻，就放了心。”

方维笑：“我馋又嘴馋，你早就知。”手上轻轻了一把：“这世上就馋你一个。”

卢玉贞闻弦歌而知雅意，自己解了袢扣，将衣服缓缓除。他喝了一声彩，又将手扣在她的腰上，慢慢挲着：“真。妩媚鲜艳，动人心魄。”

方维从后面揽着她的腰，低笑：“我的好夫人。”他带着她转了半个圈，面向房中摆的一盆梅：“看这儿，是不是撩人。”

她浸在里，只觉得浑舒服到十分，抬起来笑：“大家都很圆满。安顺也当爹了，程大人也有孩了。”

她转过来，“惟时，你们关着门谈了些什么私房话。”

“梅好好的，怎么被你说得这样不正经。”

她只觉得腰上一阵麻，又是气人，脸一红了：“成亲这么久了，还这么缠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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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叹了气：“他说的是实。惟时，你也不要介意。”

他只是摇：“我只喜会玩刀用火铳的女人。”

“哪里不正经了，咱们来正经事好不好。”他伸手去将她的簪卸了，一黑发直披来。

他将一绺发绕在手指上，小声：“我来给你洗洗发。”

“那可很难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