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开了，盛妆的一戏班飘飘地走门来，班主在前面带路，上前行礼：“督公、夫人，请戏。”

他一，问：“记得是《拜月亭》，想要哪一？”

她又惊又喜，“大半夜的，又折腾人家。”

班主十分乖觉地笑：“谢谢夫人恤。今晚免了宵禁，我们在外也是要唱的。”

她：“那就要《抱恙离鸾》吧，正好里有个医生的段，好玩得。”

方维笑：“那可正经是个庸医。你不怕吗？”

她把坐直了，笑：“不怕，看了心里和，有了这些庸医底，觉得自己本事还算不错。”

锣鼓铿锵有力地敲起来，净角开了，极清亮地唱：“付丁香、刘季，你每好生看着天门、麦门……”

她一边听着一边笑，又絮絮叨叨地跟他讲解：“这一大串里可都是药材。有五六十呢。”

没过多久，她声音渐渐小了去，竟是迷糊着在他怀里睡着了。

班主脸变得煞白，睛在方维脸上不住探寻。他叹了气，摆摆手，将声音压得极低：“都去吧，在掌家那里领赏钱。”

他们忐忑不安地走了。方维望着窗外，雪澄明。他将她轻柔地放倒在床上，盖好了被，默默注视良久。

他依偎着她，伸手隔空拂过她的额和脸颊，她睡得很恬静，是难得的好睡眠。

更漏暗哑地响起来，已经是四更天了。他望着的虚空，柔声：“娘，你知吗，我心里其实很害怕。”

针刀

云密布, 风里夹着雪，又又冷。天还没有亮，杨安顺在厨房里坐着, 一动不动地盯着炭火上的铫。

他小声问：“大掌柜, 这个大夫能不能行？”

蒋夫人手里整理着一些药，笃定地答：“李实功大夫在南方很有些名气，医术湛, 乐善好施。这次他到京城来，也是玉贞有福气。”

杨安顺问：“比蒋大夫还吗？”

蒋夫人笑：“他也去, 给李大夫打手。你是不是有不放心？我把回堂所有的名贵药都搬过来了, 林林总总摆了一屋, 要什么有什么。”

“没有。”他喃喃地自言自语：“就是……他怎么姓李呢。”

玉兰和蕙儿拿着油纸和浆糊，将厢房的窗查缺补漏。

胡大嫂：“都贴上都贴上，这么冷的天，可经不起漏风。”

她起劲地着桌椅，又指挥小丫们地。石板被得净无比, 反着冷冷的光。“洼，去看看你爹，都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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