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玉贞愕然：“这是……”

“我找了她丈夫，仔细询问，才知自从妇人康复后……行房时涩不堪，十分痛楚。日了，夫妻异寝，人断绝。又加上生了个女儿，她公婆和丈夫便起了心思，要休妻另娶。妇人不得于家人，志不畅，得了怒郁之症，便自尽了。”

他叹了气，又：“医有三品，医病容易，医心却难。督公，你们新婚燕尔，意笃，我看得来。只是一生一世，夫妇天，还请……”

方维心雪亮，：“我既已成亲，自当与她相守终生，至死不渝，你只放心。”

李实功了，“卢大夫虚弱，我怕再拖去，五脏俱衰，纵使开膛破腹能撑的来，也无法补。不如……”

卢玉贞：“您说的对，越快越好。”

方维脸顿时变了。他坐在床沿上，拉着她的手，挲着她的指节，一言不发。卢玉贞目光凄然，转：“李大夫，您看后天，后天一早怎么样？”

李实功想了想：“我原想明天的。后天也还好，只是不能再拖了。卢大夫，如今也只有三成胜算，请你们斟酌。”

方维地呼一气：“李大夫若不嫌弃，便请在府中住。需要什么，便只说，我们即刻去置办。”

李实功：“也好。卢大夫是杏林同行，我自当尽心竭力。我这就去和蒋大夫细细商议，明日好万全准备。”

他去了。卢玉贞将手轻轻放在方维手上，叹了气：“相公。这件事我便自己主了。”

方维：“娘，这是你的，原该你自己主。论医术，你是京城有名的大夫，论心志，你忍果决，胜过我十倍。你放心，我是知好歹的人。”

她嗯了一声：“那就后天吧。”

方维苦笑：“明天就明天。你不必为了忌讳我的生辰，往后拖日。拖一天，你的就弱一天。”

她被他说破了心事，勉笑：“我也舍不得你啊。咱们昨日才成婚，总该甜一阵的。我病了这许久，也不差这么一天。”

他弯腰，把她抱在怀里，轻拍着她的背，小声说：“两若是久时，又岂在朝朝暮暮。我图的是一辈，不是一时一刻。就明天吧，我叫人立刻准备。”

她，又在他耳边轻声：“我忽然想到，我是不是……就算能活来，以后也没有……没有那快活了，怪可惜的。”

他笑：“大概跟我一样，很难了吧。可是到底是活命要。”

她想了想：“那我……也不齐全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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