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了看方维，便不再说了。卢玉贞咳了几声，方维给她喂了两蜂，她勉：“我明白您的意思。这也算是釜底薪，拼死一搏。胞是个脏，一时都割去，不免有妨碍。您剖开腹，如能剥离脓，还可以留着它。如胞腐坏不堪，就尽数除去。”

她幽幽醒转，李实功又替她把了脉, 上手仔细摸了她腹刺痛之, 沉不语。

李实功，又小心地看向方维。方维笃定地说：“我一切都听夫人的。医者仁心，只求您让她少受罪。”

方维也不问, 只是沉默地等着。过了一阵, 李实功：“卢大夫，我也赞成你的法。脓既成, 先断其本，开门逐贼，乃是第一要务。我以前……有过开腹的病例。”

李实功：“卢大夫医术医德都好，颇有令名。今日一见，风采令人心折。只是……有件事，不得不跟贤伉俪说在前。”

方维弯腰去, 将她叫醒：“娘, 李大夫来了。”

方维：“她时常昏睡，此刻又睡着了。李大夫跟我去堂吧。”

有些拘谨：“都督，这是……”

方维：“你说。”

李实功：“我手里有个方，能效的麻药，常人酒吃了，便可个时辰无知无觉。”

门房立即报了去，方维快步来, 恭恭敬敬地对着李实功拱手, 将他迎书房, 又一叠声叫上茶。

方维喜望外：“谢天谢地。那她便不用受苦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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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实功淡淡地说：“三年前，我曾遇到一位病人，她是个乡妇人，也是二十余岁，因横生逆产，血不止。不得已之，我为她剖腹取，胞已不可留，我便割除了。病人恢复得很快，外表与常人无异。夫妻两个对我千恩万谢，我心中甚。谁料过了一年，我竟听说那妇人投井死了。”

蒋济仁起见了礼，便将卢玉贞的病详细说了一遍。李实功听明白了，又拣着要问了几个问题，踌躇：“我想先见过病人。”

卢玉贞听了这话，松了一气，方维也微笑：“那太好了。只是麻药……您有没有办法？我思来想去，实在不安。”

他们走到床前, 李实功观察了她的脸，摇了摇，小声说：“请夫人起。”

李实功犹豫了一，小声：“卢大夫，你真是勇气非凡，可想好了？这是不得已的办法，多有病人闻之变，不愿意用针刀。胞是产之所……”

陆耀笑：“李大夫莫怕, 这是东厂提督太监方公公的府上。病人是他的夫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