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玉贞抬起来，厉声：“大人，你若是割伤自己，我就立即自尽。”

卢玉贞嗯了一声，轻声：“够了。”

方维忽然站了起来，拉着蒋济仁的袖，哀求：“蒋大夫，我听云南镇守太监说，有那换血的法，就是亲厚之人，可以把自己的血换到别人上。她了那么多血，用我的补给她行不行？”

蒋夫人着泪：“你俩再去瞧瞧别的大夫，你师父学艺不，说的也未必都对……”

方维：“夫人，不必了。我……我想带她回自己府里去。”

蒋济仁愕然地瞧着他，摇了摇：“这方术，怕是巫医。正经医书里从来没有说过。血了，便是污秽之，怎么又能换给别人呢？”

：“师父，您不必避讳。”

他忽然睁开，叫：“咱们快成亲冲喜，冲完喜你就好了。这次你听我的，一定没错。”

她咳了一声，恳切地望着他：“您实话告诉我，我……还能有多久？”

方维猛然噤声。蒋济仁与夫人面面相觑，都垂着，屋里一片静默。过了一阵，蒋夫人勉笑：“玉贞，咱们先吃饭。难得你们两个来一趟，我准备些可的饭。”

蒋济仁的脚步停了。卢玉贞：“师父，您从来不跟病人扯谎的。”

蒋夫人还要挽留，蒋济仁：“也好。”

她笑：“大人，又摸什么，快全秃了。”

方维闭上睛，喃喃地说：“有办法的，一定有办法。”

方维哀哀地说：“世间奇术很多，宁可信其有，不可信其无。他们在我面前言之凿凿，都说亲见过的。我割些血来，给她喂去……”

方维心如刀割，忍不住落泪来。蒋济仁脸渐渐发白，许久才咬着牙：“大概……一个月吧。”

蒋济仁嘴颤抖着说不话，只是摆手：“快回家吧。”

卢玉贞听不去，摆手：“大人，不必了。这巫蛊之说，怕是江湖游医自自擂用的，万万信不得。再说了，损人益己乃是邪术，医不能容，天理也不容。”

车晃晃悠悠走起来，卢玉贞掀开帘，见他们夫妇两个站在远，已是忍不住抱痛哭，连忙将帘放了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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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维将她抱在怀里，轻轻抚摸着她的发。

他们将方维和卢玉贞送到门，卢玉贞趴在方维背上，抬起小声说：“师父，你要多保重。”

她说到后来，就咳嗽起来。方维不死心地央求：“就先试一试，试个两天总可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