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维脸也红了，手微微颤抖。他捧着她的脸，端详了一阵，又从额仔细地吻去。

他使全的力气抱着她，将埋在她肩膀上，她上有药香味，有血气，夹杂成一独特的气息。那味又苦又涩，却莫名地叫人安心。她伸手推一推：“别这么，快勒死人啦。”

方维听见那个“死”字，忽然浑一震，呆了半晌，才喃喃地说：“玉贞，咱们再挑个日拜堂成亲好不好，你来选，我哪天都行。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。”

卢玉贞微笑着握住他的手：“大人，我没有怪你的意思，一也没有。只是我想着先把病治好了再说。我如今……你也知，脚不大方便，上也一直淋淋漓漓的没停过，这样办喜事，不好看的。”

他摇摇：“别胡思想，你怎么都好看，好看的很。我……我实在等不及了。”

“我师父不是说了么，这病是累来的。我现在听你的话，也不门了，就在家好好养着，时吃药，这两天已经疼得轻了些。你放心，我会好的，到时候打扮得漂漂亮亮的，拜天地房。我以前那回……太潦草了，这次可不行，不能一辈后悔。”

她说到后面，有些上气不接气，就咳嗽起来，方维赶倒了杯递到她手上，又勉笑：“别着急，我什么都听你的。”

她咳的又急又，睛里就了些泪。她抬着，凝望着他的睛，又慢慢说：“惟时，你尽放心，我会好的。”

行刑

天雾蒙蒙的, 菜市大街上挤挤攘攘的全是人。冷风呼啸而过，树叶颤抖着离了树木，哗啦啦落了一大片。

豁亮的三岔路, 有一座夯土堆起来的台, 上着行刑的木架，还有一张杆，贴着官府的告示。人群像一般往刑场上涌去, 连带周围卖白菜萝卜的小摊贩也跟着急慌慌地收了摊，挤在里。

有人议论：“谁认识字, 帮忙看看告示, 又是要砍的大官吗？”

“这回可厉害了, 不是砍，是凌迟死，也不是什么大官，是个里的大太监，听说以前可威风了。”

“唉, 是太监啊，那没用了，他们的又腥又臊。要是个官儿, 跟刽手钱买块, 还能治疥疮。”

话虽这样说，他们都舍不得走, 人挨着人, 乌压压地挤在台面。

离着刑场百步远, 有一座茶楼。往日但凡有行刑的时候, 这里都是朋满座。今日却是一反常态，一群气势汹汹的锦衣卫带着刀把住了楼梯, 将过路行人赶到一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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