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用手轻轻一推，那灯就随着走了，渐渐到千万盏灯光里，摇曳闪烁，再也寻不见。

方维取了一盏灯，默念了一番，便放走了。又取了一盏，将茉莉放去堆满了，微笑：“爹，托梦给我吧，教教我怎么掌印。”又叹了气：“我都比你年纪大了，可怎么办呢。”

他们在河边站了很久很久，直到有云彩过来，遮住了月亮，浠沥沥起小雨来。他赶拉着她的手，“快走。”

他们到铺屋檐躲了，她拍了拍衣裳：“没有带伞，哪里想得到。”

“夏天就是这样，过一阵就好。”

正说着，忽然旁边有人叫了一声“卢大夫，你们怎么在这。”

她回望去，是杨安顺。他越过人群，挤到他们前来，方维笑：“怎么这样巧。”

杨安顺睛红红的，像是哭过，哑着嗓：“我……我也来放河灯。”

她了然地，又问：“安顺，你吃过没有？”将油纸包递给他：“有些心，你吃吧。”

他就接过去，了谢。雨打在河面上，波纹层层漫开来，河灯的光微弱去，一熄灭。方维叹了气，转对卢玉贞：“你的心意，他们都收到了。”

河上又飘来什么黑乎乎的，卢玉贞皱着眉盯着看，杨安顺摆摆手：“别看了，是死尸。今年乞丐也多，饿死病死的也格外多。”

忽然一阵冲天火光，远的中冒起了极的火焰，将半个天都照亮了，人群发一阵惊叹声。杨安顺：“是那些大人家在烧法船。几千几万两银一艘，就这样一把火烧没了。”

瘟疫

在严衡的主持, 祧庙一事展得极为顺利，除了礼尚书徐陌等寥寥数人表达了异议，很快被压了去, 朝中一片鸦雀无声。

方维曾担忧过的群臣规谏的场景并没有现。很快, 皇帝了圣旨，宣布了此事的最终决断：“御制明堂，既无昭穆, 亦无世次，只序理。太祖居中, 左四序成、宣、宪、睿, 右四序仁、英、孝、武。”两日后, 以庙祀更定，告于太庙、世庙并祧庙，将睿总皇帝的神主亲迎至太庙。神监掌印方维因勤谨获赐蟒袍，监众人，各有赏赐不提。

七月十九日, 皇帝銮驾离京谒陵。圣驾从德胜门城，前往昌平天寿山帝陵。京城万人空巷，百姓争睹这难得一见的排场。仪仗护卫齐备森严, 各车卤簿, 侍卫仆役，浩浩, 拥路。陆耀带着锦衣卫数百名在前方护卫。方维坐着轿在队伍的后方。在队伍中间, 还有新册封的皇后和妃嫔, 也一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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