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气说完了，御书房里一片寂静。皇帝走到书案后面坐了来，微笑：“方维，你很聪明。谁教你说这番话的？”

方维抬起来：“臣是兴献王府的旧人，恭穆献皇帝和太后娘娘对臣有再造之恩，不需要别人教臣。字字句句，皆是臣肺腑之言。”

皇帝从窗里朝文渊阁的方向瞥了一，“很好，只是文臣们……”后半句便停住了。

方维：“臣还记得当年大礼议，陛何等英明决断。今恭穆献皇帝称宗祔庙，是天命所归。群臣若有异议，只当是禽鸟之音。”

皇帝，“很好。还有什么要说的？”

方维：“臣以为，待此事议定，照之前迁德祖神主于祧庙的规矩，应当将太庙仁宗皇帝的神主毁去，新制神主牌位于祧庙，并告于太庙。太庙只序理，既无昭穆，亦无世次。”

皇帝猛然击掌：“好一个“只序理”，朕父全矣。”

他显然大为兴奋，喝了茶，又问：“方维，你觉得文臣之中，谁能主理此事？”

方维微微摇：“臣是官，居于之中。外朝大臣，臣不敢妄议。”

皇帝用手指敲了敲桌，两个小宦官开门来跪倒。“传我的话，叫严衡再过来。还有……陈镇，不不不，陈镇不用叫了，叫黄淮即刻也过来。”

小宦官愣了一，方维：“还不快去。”

三更时分，他们才从御书房来。几个人默默地低离开，忽然钱公公又从后面叫：“皇上有赏，赐仙丹。”

他们连忙跪倒，有小宦官将几个装饰的檀木盒捧过来，方维便叩谢了。

严衡拱手：“黄公公，方公公，我今日在阁值房歇息，便先走了。”又看着方维笑：“方公公机智锐，不可多得。”

方维：“严阁老谬赞。”

看严衡走远了，方维了一气，摇：“实不相瞒，督公，我心中十分后怕。”

黄淮笑微微地说：“置之死地而后生，你是有本事的，不枉我取中了你。”

他将黄淮送上櫈杌。一群小火者抬着黄淮离去，他抱着檀木盒，打开一瞧，是一粒丹药。

他苦笑了一，慢慢往河边住所走，只觉得浑冷汗终于冒了来，沁了一。

忽然前方一队灯笼将路照得雪亮。他抬望去，一群女簇拥着一座凤轿走了过来。

他赶闪，恭恭敬敬地跪在路边。凤轿里伸一只纤纤素手，缓慢地挑起帘。有个轻柔的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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