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
方维：“恭穆献皇帝的神主，早已升格为正牌大宗皇帝，自当享明堂，升祔太庙。如今神主仅在世庙安置，臣以为不妥。”

皇帝忽然不动了。方维继续说：“此裂痕并非是摔打磕碰的裂痕，又非一朝一夕所能伪造。臣以为，这是上天昭示，仁宗皇帝的灵位，须迁至他。”

方维：“不是。臣在神监，发现神宗皇帝的牌位有恙，特来奏禀陛。”

皇帝默然不语，过了一会，他才俯拿了那块牌位，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，一边说：“说去。”

“臣以为，这牌位上的裂痕，恰是上天预兆。”

方维：“陛圣明。国家大事，在祀与戎。圣上曾当面诫勉过臣，何为孝义。臣愚钝，只知《孝经》有云，“人之行莫大於孝，孝莫大於严父。” 今当严父之义，理当不以功德论，而以亲亲论，全四亲皆之礼。陛是天，恭穆献皇帝为天之父，享昊天上帝，名正言顺。何况仁宗皇帝在位不足一年，迁至祧庙，亦无不当之。”

皇帝笑了笑：“你愿意陪着死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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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里安静了一刹那，忽然皇帝的声音吼起来：“反了，反了！大胆才，你这是什么意思？空污蔑先祖，妄议我朝国运，你也？”

皇帝挑起眉来：“哦？莫非是什么家珍宝？”

方维平静地叩去：“臣不敢。请容臣言，仁宗皇帝的灵位，怕是不能放在太庙里了。仁宗皇帝宽仁孝义，放到祧庙，更合适些。”

方维低声：“臣此次前来，便是向陛请罪。臣验看太庙神位，发现此裂痕。”

“你讲。”

皇帝走到他面前，微微低看着地的牌位。袍底的绣金纹连绵不断，在他前轻轻摇晃。他冷笑了一声：“曹忠死了，你不愿意替他担这个罪。还是他死了，这些都算在他上了呢？哪个才的，拖去打死便是。”

方维又了一气，沉着地说：“臣的命，是陛所有。陛要臣死，臣自然叩谢圣恩。只是臣有一不之请，望陛成全。”

方维：“臣不敢。臣如今为神监掌印，属有罪，我亦责无旁贷。”

他伸手，将红绸布慢慢揭开，檀木牌位后面一极的裂纹。皇帝脸立即变了，指着两个边伺候的宦官：“你们去。”

门在他背后被轻轻关上。皇帝猛地站起来，指着方维：“你……你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
皇帝双手将神主牌放在桌上，微笑：“九庙已备，宜以次奉祧。太庙供奉太祖、太宗、仁宗、宣宗、英宗、宪宗、孝宗、武宗皇帝，世庙是皇考恭穆献皇帝，祧庙为德祖、懿祖、熙祖、仁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