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正脸慢慢转成苍白，半晌叹了气：“方少监，我正为这事心焦得很。前一阵，不知谁在蒋太后娘娘那里煽风火，女官们到各教习，里有些手脚不净的人，了些失窃的案。太后娘娘便敲打了我两句。我刚来，就遇到司礼监陈公公，跟他禀告了一声。他的意思是，既然太后吩咐了，查一查也好。”

姜正：“我也知她年纪小，受了刑吐白沫，看着也可怜。可是女官最讲德行，若是品德有亏，我便不得不从重置。连着这几日都没问什么，才惹得满城风雨。若是真像方少监说的，那也只好盗窃论，规有明文，偷了主的东西，打死勿论。”

姜正愕然：“少监又是从何得知？”

方维叹了气：“这倒坏了。”

“我看了这两样，心里就起了疑。她们将陈小带了过来，我问她这鞋是给谁的，凤钗又是哪位娘娘赏的。她低着死不开，任谁问话，都答不知。我就罚了板著。”

方维知这板著之刑十分狠，受罚人需立定后弯腰，用手扳住两脚持续一个时辰，直至目眩，僵仆卧地，更呕吐致死者。他心发凉，又问：“那她后来说了没有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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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维安静地听她说着。“我怕女官们住在一，彼此通风报信，便跟他借了几个人，晚上挨个查抄。别人倒是没有什么，只是陈小的屋里，抄来一双没完的男人鞋，又有一支金凤钗，上有银作局的字样。”

方维：“实不相瞒，我也是为这事来的。”

姜正摇摇：“大概是心虚，怕是从哪个娘娘那里偷的，不敢答。”

方维见她将后半句咽去了，连忙：“姑姑，里无中生有的话也很多，都是宦官人嚼的瘾大，怕是一传十十传百，就传岔了。只是我怕这话传的多了，落到主耳朵里，女官们的声誉难免遭了连累。我有二十几个学生都是这次录取的女官，若是被人都说浪，叫她们怎么人。我为先生，也难辞其咎。所以我特来跟姜姑姑请罪，若小有什么错，尽快明白置了也好。若是当真有罪，姜姑姑规，该打就打，该罚就罚，我绝不袒护。”

方维：“外间传的沸沸扬扬，说有个小女官被抄了住所，搜满箱的狎，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，我听了心里很诧异，陈小是我的学生，一向安分守己，话都不多说。她年纪也很小，怎么会懂这些邪/之事。”

姜正猛然站了起来：“怎么会有这等言。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