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维：“姜姑姑说的是。最近整肃规，中官也有因赌博吃酒被打死的，也不冤枉。只是我诚心提醒姑姑一句，别被人当了枪使用。”

姜正眉一皱，“方少监，请明言。”

方维：“姑姑请恕我直言。小的事先放在一边，只说女官由来，姑姑自然比我清楚。自洪武年间，礼酌议女官制度，设立六局一司。中礼乐起居、朝见宴会等事务，皆由女官掌。至于衣服首饰、医方药、饮薪炭，也都是女官打。一百多年来，中官渐增，女官渐少，二十四衙门将原来女官的职权夺了大半。姑姑，你说是不是？”

姜正喝了茶，默然不语。方维：“女官人数虽少，份却贵重，是知书达理、品行优异之人。我自己是官，知官们品行良莠不齐，却都将女官视为菩萨一般的庄重人。这次抄检，女官们难免有些随件落在这些人里。跟家里的往来信函不说了，簪环脂粉、贴衣，甚至桶草纸，原是女人私隐，就算来路清白，被有心的人添油加醋，也是不清白了。菩萨本该在上，不染尘埃，若被人看到这些，失了尊敬，只怕后面的麻烦还多着呢。”

他说完这些，姜正悚然变：“少监说的极是。是我糊涂了。”

方维又：“如今陈小不肯招供，就算拖到外面，将人打死了，众人议论纷纷，说什么的都有，八成是越传越离谱，越传越。连累我还罢了，我只怕打老鼠伤了玉瓶。”

姜正站了起来，眉越皱越，小声：“只是陈小冥顽不灵，人已经扣住了，审不首尾，怎么办？”

方维叹了气：“这事原就是手山芋。拖得越久，越无法代。再说，陈小也许另有苦衷也不一定。”

姜正厉：“她还能有什么苦衷？”

“小有个表哥，姓王，是御前的茶押班。我估计那鞋，八成是给她表哥的。乾清那边安排嫔妃侍寝，御前的人都有好，娘娘私赏一支金凤钗，有什么稀奇。她大概是怕别人查她表哥，所以咬着牙一力承担了来。”

姜正：“此话可当真？她为何不说？”

方维：“千真万确。十岁小姑娘不懂事，被这阵仗一就吓呆了，脑也糊涂。我在她这个年纪，也是懵懵懂懂的，哪里受过这样大的罪呢。”

姜正想了又想，终于了一气：“方少监，你说的有理。若果真如此，请她表哥过来吧，能面面了结此事，众人方便。”

解救

天着微雨, 方维站在景门。金英快步走了来，脸有些为难，“少监, 淑嫔娘娘病了, 这几日都不见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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