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从周脸骤然间沉了来，过了一阵，才慢慢说：“方公公，这边加了多少人工？”

严从周惊愕地：“五千多人？”

方维：“复工的事，我也想在前，已然安排去。只是……既然是以工代赈，那新增的人，也要工匠拨粮才对。不然，倒是坏了万岁爷恤万民的心思了。”

严从周见他收了，便松了气，笑：“这几日里的几位说，为山为，昌平乃是皇陵所在，如今发了大，怕是坎离两卦不调，要来这边一场大法事。万岁爷听了，便有圣谕，说要摆驾过来斋天醮神。”

转机

严从周：“的确，我上次看了看，也着实不成样。工也着急这事。那天阁将您那封“以工代赈”的奏折转给我了，说圣上在上御批，此计可行，又赞你有急智。方公公一片忠心，天日可鉴。”

方维叹了气：“圣上仁心，达先帝之恩德，救生民之倒悬，令人涕泣。严大人，您也知，吉壤的工地闹了一场，洪过后，实在惨不忍睹。我这几天，刚征募了些工匠，去清了淤泥，怕是赶不及……”

方维向空中拱了拱手：“这也只是我的一微末念，蒙圣上青，小人念无以复加。只是这几日粮奇缺，工匠们定量的粮，到现在还没有过来。只怕日拖久了，再生变化。”

严从周打量着他，微笑：“阁已经议过了。圣上的吉壤，那是万年基业，总是不能停的。既然你上次说工匠剩了一千多人，尚书鄢大人就已经照一千余人的粮，从太仓库划拨来，不日即可启程。还请公公以大局为重，召集复工为要。”

方维：“我思量着这些人原来只是农活的，活没有原来的工匠熟，怕是只能多些人，几班换。这几日招募来，已经有了五千多人。”

方维：“正是。”他从桌上拿起一本厚厚的名册，递给严从周：“这都是他们的签押手印，由昌平县令亲自办理，底账在此，万万不得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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：“尊夫人原是我面聘请的，怎能吃了那些刁民的亏。这是辽东的野山参，补气血是极好的。”

方维也不客气，：“那我就不客气地笑纳了，代拙荆谢过严大人。”

严从周细细地翻了一遍名册, 指着其中几个笑：“方公公，知你怜老惜贫，只是这也太过了些。这几个男人, 都已经六十多岁了, 恭敬都得叫一声老人家，搬搬抬抬的活计都不来。”他又翻开后面：“还有这几百个女人，怕是坏了工地的规矩。历来工地上是不能有女人, 有了就是血光之灾，犯忌讳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