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动了动嘴，没有声。她从嘴的开合中读来：“走吧，快走。”

她微笑：“大人，我仔细想了想。你要是没了，让我孤孤单单地再活几十年，有难了。我还是想犯个懒。”又指一指自己的后腰。

他神追着她，缓缓摇了摇。过了一阵，才艰难地开：“再等等，还不到时候呢。”

她嗯了一声，掏帕给他仔细地了脸。雨隔绝了一切，剩他们两个，耳朵边上只有雨的声音。他心里忽然和起来了，连带四肢百骸都是洋洋的，笑：“我觉得雨好的，比刚才晒着多了。”

雨劈里啪啦地落在伞面上。他了两气，提起手来，覆在她的手上。“这伞……我来打着吧。”

他将伞往她上倾过去：“里规矩，不让中官打伞，再大的雨都要淋着，我习惯了。”

她凑得近了些，“老说里什么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。咱们都来了，辈不回去了。”

他：“对，里待久了，人就傻了。不回去了，咱们两个……我托生个齐全人，跟你寻常夫妻，好不好？”

她就笑了：“好。好极了。只是那玩意儿……有没有，什么要。人的品格在心里，又不在那。”

他嗯了一声，带释然地笑了。“我总是在意，你也懂的。”想了想，又叹了气：“可惜我费大力气收拾了新房，齐齐整整的，你都没看见。咱们也都没住去，未免有可惜。”

“所以说大人你是傻，天字第一号的。我是第二号，再般不过。”

他大笑起来：“是我的玉贞能说来的话。老天待我不薄，有你陪着我，死而无憾。”

她叹气：“有不甘心，没料到又这样大的雨。天命如此，认了。”

“也好。只是孩们……有对不住，都还小呢。不过好歹是没连累他们。”

她蹭到他边来，也坐在泥地里，两个人都睁大了睛往西边瞧着。他握着她的手，只觉得一片冰冷，看她嘴也一一白去了。

“是不是太冷了？”

她转过脸来看着他，“不冷，没事。”

他叹气，“玉贞，我忽然想起来我亲生爹娘还有哥哥弟弟。我最后一次见他们，就是净了，被刀儿匠拉着板车往京城去。我娘抱着弟弟，在村看了我一，一句话也没说上。后来……我离家太久了，都想不起他们是什么样了。也不知到了那边，他们还认不认我。”

她将他的手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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