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转脸看去，见是她丈夫，连忙放手里的活计。

男人搓了搓手，倚着墙蹲去，开说：“晌午村上王老婆跟我说，说有富看上你了，愿意……十五斤米来换。我想着，他家有钱，你……”

她吓了一，猛地抬起来。男人转过去不敢看她，嗫嚅着：“什么也没有了，只有这个法……横竖我是养不起你了。”

她五脏六腑都颤抖起来，“我……在这儿活，有菜馒吃，不是刚给你了。”

男人：“这边……看着也没有了。”

她一个劲地摇：“不行，不行。”男人见她直往墙角缩，站起来：“都要饿死了，有什么不行，契我都……”

忽然有人站在她面前：“你是要卖了她吗？”

男人见是卢玉贞，并不在意，往外看一看，就说：“我是她男人，给她找个家，横竖我是不成的了。”又伸手去拉女人。

卢玉贞伸手拦住了，正：“她不愿意，算了吧。”

他忽然暴躁起来，并不理会，扯着女人向外走。女人的扭着，尖声地哭。

卢玉贞看了这景，忽然脑中闪过些陈年往事，浑打了个突，一寒气沿着脊梁直往上走。她周的勇气都漫上来了，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，“不行，她不愿意。”

男人发狠地用力甩她：“我的老婆，关你什么事，狗拿耗。”

她使了大力气，“她在这活的，完活再说。”

女人的重重地往坠着，男人几天没有吃饭了，少了力气，竟是拖她不动。周围不少人闻声过来，在边上看着闹。

男人愈发恼羞成怒，对着女人狠狠地踢了几脚。女人倒在地上，捂着脸嚎啕着哭。

卢玉贞被晃了一，弯腰从地上抄起来一木，护在她前，“你凭什么打她。”

男人叉着腰：“讨来的老婆买来的，任我骑来任我打，你得着。”

有几个女人也来了，左右看了看，拉着卢玉贞小声：“那是人家家里的事。命不好也没法。”

她摇摇：“我非要一。”

忽然有个声音：“闹什么？”

人群往两边闪开，方维走了来，抱着手冷冷地看着。男人：“没事没事，自己婆娘。”

卢玉贞脸都涨红了，“他要卖了她。”

男人：“我给她找了个好家，免得跟我饿死。”

方维：“你娶的媳妇，原本是家事，只是如今她是登记在册的人，这几天还要开工，一时半会却卖不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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