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，天刚蒙蒙亮，方维走自己的值房。小宦官来倒。

他洗了洗手，问：“昨天可有什么人找我？”

小宦官：“昨天早上倒是没什么，傍晚的时候，太后里的一位公公过来找过您，我跟他说您不在，他就走了，留句话，说等您回来就到慈寿去，娘娘有话要问。”

方维吃了一惊，默默将脸又洗了一遍，整理了仪容服饰，就径直往慈寿去。

慈寿的掌事太监是蒋太后从王府里带过来的，方维原也认识，恭敬地打了个招呼。掌事笑：“昨天太后娘娘考完了那些女，就要叫你过来，偏巧你不在。我替你回禀一声。”

方维见他一脸笑容，原本心里惴惴不安，当放松了些。过了一阵，掌事来：“你去吧。”

慈寿中一片安静。鼎炉的上飘着丝丝缕缕的香气。蒋太后坐在上首，两边都有华服女打着扇。

方维就在她面前跪叩：“拜见太后娘娘，娘娘万福金安。”

蒋太后便：“起来吧。”

方维起，蒋太后打量着他，笑：“这许多年了，老成了不少。当年你来王府伴读的时候，也就十岁，量还没成呢。今年多大了？”

方维陪笑：“小人今年已有三十了。。”

蒋太后哦了一声，：“到底是光荏苒，岁月蹉跎。我也是快五十的人，当年在王府里，还算风华正茂，如今却说不得这个。”

方维：“太后娘娘洪福齐天，恩泽众生，是有大福气的人。当日娘娘待我们小中官，宽仁有加，如今更是母仪天。我们乃是蝼蚁之人，也曾蒙娘娘关，无时无刻不念娘娘的恩德。”

蒋太后笑：“你们一个一个的，嘴里便不会说别的了。”

方维：“太后对小人，实在有救命之恩。小人字字句句，皆是肺腑之言。”

蒋太后茫然地看了看他，方维：“当日小人在太底跪瓦片倒，是娘娘救了小人一命。娘娘大度，自然不将这事挂在心上。小人也只是默默为娘娘诵经祈福罢了。”

蒋太后恍然大悟，笑：“我的确忘记了。你倒好，也不到我面前来卖乖。”便叫左右给方维赐座。

方维推辞了一，便坐了。蒋太后：“昨天我考校了女们的学问，见她们文章的很好，字也不错。我见文章里个个都能引用我写的《女训》，又随便了两三个生僻句来考，居然也能熟极而。仔细问了问，才知是你一手教导的。你这个先生当的很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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