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那老旧的毡帽摘了来，随手扔到方谨怀里, 说了一句：“好侄儿, 给我看着这帽。”

他光落在一匹枣红的骏上。这匹油亮、通匀称, 正不耐烦地拿着前蹄刨地。他扯住缰绳, 便在他手中奋力挣，俭毫不犹豫地翻上, 顷刻间匹地嘶了一声，四蹄翻腾，鬃飘扬，一人一向着后山疾驰而去。

方谨见他刚才还像是市井闲汉，此刻仿佛变了个人，风姿洒脱飘逸之至，惊得嘴都合不拢来，喃喃：“好俊的骑术。”

方维笑：“你二伯学骑的时候，我还在地里刨呢。他可是领过兵的人，手上杀过几百号鞑是有的。”

方谨睛越睁越大，方维：“孩，你在此等着，别跑。我去商量事，回就来。”

他也跨上，沿着那条路追了上去，不多时，就看见俭在半山腰一略平坦的地方，勒着回等他。

他笑：“二哥，我也还勉跟得上。”

俭拍拍，翻来，将拴住，自己在一块大石上坐了来，在旁边拍了一拍，方维便也在他旁坐了。

方维笑：“你风采不减当年。”

俭笑而不语，仔细打量了他几，才慢慢说：“芳儿，自打你去了南边，我担心得很。后来听说你回了，我才放心。二哥如今没大用，百无聊赖，照顾侄儿还是行的。”又指指山。

方维往面看去，见吉壤工地里的一举一动，都尽收底，愕然：“二哥，你怎么知……”

俭了一狗尾草，指着面的人来人往，淡淡地：“我在南京那几年，天天就是琢磨别人求我办什么，我求别人办什么，累心得很，仔细想来，倒不如在宣大军中一半痛快。”

方维笑：“二哥，你得好。前一阵宁六想谋你那个职位，督公还说他远远不及你。”

俭冷笑了一声：“广东的宁六？那是纯纯的酒饭袋，也了一省守备，可见里实在是没有人可用了。”

他见方维微笑不语，又说：“这些日，我只吃喝睡觉，终日发呆，也不与人谈，渐渐别人也就拿我当傻，有些事聊起来也不背着我。你回司礼监，我就是听他们议论的。你想让我看顾着大侄儿，我自然责无旁贷。反正我整日闲着没事。以前我能给的多，如今也没什么了。”

方维睛定定地在他脸上看来看去，见他神平静，便微笑：“我带他过来，是想着他也能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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