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之仪听了，十分诧异，打量了方维两，笑：“没想到方公公这样年轻，还有这样的慨。”

王有庆笑：“这里便是白洋淀了。”

方维：“这真是难得的。如今的京官，夸夸其谈的倒是多，低事的，一年比一年少。江大人这样实心用事，令人不胜钦佩。”

方维便叫车夫停车，笑：“好歹是个名景，咱们到看一看去。”

方维有些意外，笑：”没想到江大人对这里这样熟悉，都是信拈来。”

他一撩起帘，方维就看到外面，漫山遍野都是大的芦苇，在风中摇着。

江之仪就笑了，又：“我可听说方公公如今是司礼监的红人，短短时间，就升了两级。我思量着该是少年轻狂的派，没想到不是的。”

王有庆用手指了，笑：“到河滩了。这是芦苇。”

江之仪带得意地：“我已经在北直隶司事了十多年了，这几个州县大概的况，我也总是了解一些。”

他们两个了车，后面那趟车也停了。江之仪带着个随走了来，方维便拱手笑：“江大人，我见这外面芦苇开的正好，想着看一会再走。”

王有庆：“原来这里是好大一片，跟海似的，一望不到边。这几十年雨少，就是个洼了。”

方维摇摇，低声：“我都快三十了，什么轻狂。职位那些，都是老祖宗、祖宗们的抬举，也不是我怎样。只是我坐了多年冷板凳，知机会难得，偶尔见了个机会，就得实心用事，得把事办得妥妥当当、面面的。像江大人这样士，比我有学问的多。人发迹有早晚，也说不定运上就来。”

江之仪了。他大概四十来岁，面孔清瘦，额上有几条的皱纹，留着山羊胡，穿一青便袍，看上去十分老成持重。

他们在路边站着，看芦苇一望无际，芦在空中飘飘地飞过来，像落了漫天的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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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维愣了，问：“怎么看不见有？”

江之仪：“这里归河间府，周遭六十里，是关城、安州、新安、四个县共的。三十年前还是片湖，烟波浩渺，里边着大片荷，遮天蔽日。近年来中间渐渐淤积为平地，湖涸了，百姓就在淀耕，开辟成了农田。十几年前当地官府还在淀中央办过牧场呢。”

方维笑：“我也是在里洒扫香灯，坐了十年冷板凳的人。那时候我一天的香炉，比见的人还多呢。这个滋味，我懂的。”

，看起来像柳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