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玉贞笑：“大人，我说的不会，是我不会坐车走。程夫人是小脚没办法了，我却不一样，我一定不会比您走得慢。那个的解差，看着也不是善良之辈，他们作犯人的手段多的很。要是我，我就跟着您一路走，才不能让他们欺负了。”

方维便怔住了，过了一阵，才淡淡地：“玉贞，你不必这样。”又问：“要不要回城？”

卢玉贞笑，“先不用。”又去跟车夫说了几句，回来在方维耳边：“咱们到那边池塘边上玩玩去。”

方维向外一望，原来路边有个半亩大小的池塘。他笑：“一个池塘，有什么好玩的。”脚却跟着走了。

池塘的很满，方维：“夏天雨多了。”见卢玉贞凑得近了，又笑：“别离太近，小心边上是个陡坡，不留神去。”

他们便在池塘旁边的大柳树站住了。影里风一，隐隐带汽。池塘表面有些连绵不断的波纹。四安静得很，只听见密集不断的低声蝉鸣。

方维突然起了玩心，伸手在地上摸了几个石，笑：“打漂会不会？看看我的。”

他蹲去，石飞向面，啪啪啪在上溅起三小。

方维：“这次还行。”又看着卢玉贞：“我教你啊。”

卢玉贞伸手来，在他手心里挑拣了一，选了一个，微微弯腰，手又急又快，石在面激起几白的，像闪电一样飞了七八，才默默消失在池塘的另一。她好整以暇地了手，笑微微地看向方维。

方维看得目瞪呆，好一阵才回过神来，鼓掌：“厉害厉害，厉害极了。”又笑：“玉贞，你教教我啊。”

这个夏天末尾的午后，有那么一二刻，他们彼此都觉得，仿佛时间又倒回了他们儿时还在乡间的时候，两个小孩，在田埂上遇见了，没有什么渊源，也没什么思量，只是在一块无忧无虑地、痛快地玩儿一次。池塘的面开了朵，他们纵地笑着，声音在泛起的涟漪中渐渐向远方漂去。

直到天边涌起了密云，他们才停了手，向上走了几步，站在路中间。

官的一边，是通往乡野的小路，纵横阡陌，连着成千上万的村庄，许多人家劳作了一整天，已经飘起了炊烟；官的另一边，是云密布的京城，锦绣车与八抬大轿奔忙在天街上，着巍峨宏大的紫禁城。

方维叹了气，：“玉贞，咱们走吧。”

他们上了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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