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玉贞笑：“我知大人你是个良善的人，一定不会尔反尔的。”

方维却严肃起来，正：“玉贞，你愿意信我，我很兴。可是你也不必万事信我，我在外说话，也不见得每句话都是真心。这个世，什么人都不用信，自己能攥在手里的，才是信得过的。”见卢玉贞疑惑不解的样看着他，又笑：“我的手已是好的七七八八，明日就该回里事去了。难得咱们门一趟，今天陪你好好逛一逛。”

卢玉贞便笑了，方维见她很喜，也笑：“你能不能喝？”

她糊糊地应了一声，方维看了，心中有数，问：“今天难得这样兴，给你来一罢。来一壶雕？”

卢玉贞笑：“今天先不喝了，等哪天您好利索了，我买些酒，咱们在家里自己喝也是一样的。”

方维想了想，笑：“也罢了。院里桌上摆些酒菜，着凉风，看看月亮，远比这儿风雅。”

两个人吃完菜，便叫小二算账。小二却过来躬：“客官，这桌的帐已是有人结过了。”

方维吃了一惊，顺着小二的手看过去，原来是蒋百带着手底两个人，也在这酒楼吃饭，正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。方维料想他们是去顺天府办事的，自己不便打扰，只站起来，远远地作了个揖，向他示意。

蒋百却走到他们跟前来，先跟方维行了礼，又向着卢玉贞：“姑娘，不才倒是有件事，想求你帮个忙。”

卢玉贞吃了一惊，问是什么事，蒋百却：“姑娘便请略等一等。”他又回去叫那两个人散了，又坐过来，低声：“姑娘，上次我瞧你治的那几个女犯，神倒是好了许多。家中拙荆有些隐疾，已有多年了，请大夫十分不便。姑娘若不嫌弃，可否到我家中略坐一坐。”

卢玉贞看了看边带着的灰布包，又看方维。方维见她起了心思，笑：“拣日不如撞日，你就随他去罢。”

蒋百：“方公公若不嫌弃，便请一同去。我家中刚了些大兴的西瓜，虽跟里的没法比，在京城里也算是好的了。我叫丫鬟们在廊摆上，再些心，咱们两个吃些酒。”

方维伸缠着棉布的左手来给他看，笑：“我上有伤，酒是吃不得了，别的倒也可以勉为其难。”

蒋百听了，喜笑颜开，连连：“那自然好极了。”

方维笑：“叨扰了。”

蒋百便楼叫了车，自己骑在前引路，不多时，到了一院，蒋百笑：“正是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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