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玉贞：“大人，您一直不愿意我看见那里，我就不看，没什么的。谁都愿意净净面面地活着，可是已经脏了臭了，咱们也得咬着牙过去。别人拿我们不当人看，咱们自己得把自己当个人看啊。我也不瞒着您，天我去了锦衣卫大狱，我已经看见全白是什么样了，那伤我见过的。我回来之后，就在想这个能怎么缓解，查了许多医书，都没什么记载。您得相信我，我一定能想法来的，就算不能，衣服什么的多洗一洗，洗的净净的，也能缓解一些，再两个香包，也不费什么。”

她又笑了笑：“我什么死人、断手断脚、腐断骨的都见过了，要是因为这个不跟您好了，那也太有辱师门了是不是？”

方维了：“玉贞，你起来。”

他拉着她慢慢站起来，等她站定，他就倾上前将她抱住了。他拥着她，抵在她的肩上。她抚着他的背，安地一一拍着，像是母亲在安小娃娃。他们贴的很近，心和呼声都清晰可辨。

方维在她耳边轻声地说：“玉贞，我心的好快。”

他们抱了很久才依依不舍地分开。卢玉贞低着红着脸，猛然想起来什么，支支吾吾地：“大人，我今天晚上能在您这儿睡吗？”

方维听了，脑里轰轰作响，一时说不话来。

卢玉贞连忙摇：“大人你别误会，只是您这边起夜，需要个人，不然……再没有多余的褥了。”

驳复仇议

窗外晦暗不明, 雨细细密密地落在院里。

方维搬了把椅放在床，坐来看书。卢玉贞在床上，还没有醒。

她的发用绳松松地系着, 落在一边肩膀上, 睡得很安静。睡眠涤了她的疲惫，她的脸又红明澈起来，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
方维看着她,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昏暗的船舱里，能闻到淡淡的血腥气味, 还有那张躺在床上惨白的脸, 那是被绝望和哀伤笼罩的卢玉贞。后来, 他们坐着一艘船，飘飘地走到一起来了。

方维看得有痴了，伸手过去，给她掖了掖被。

卢玉贞却突然半睁开了睛，看到是他, 迷迷瞪瞪地：“大人，要不要解手？”

方维笑了一笑，拍拍她的手：“不要。”

她轻轻地嗯了一声, 又闭上睛, 过了一会，忽然睁开直直地坐了起来, 转往窗外看了看, 哎呀一声, “我以为天还没亮呢。”

方维笑：“天就是没亮呢, 你再睡一会儿。”

她又看了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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