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创

蒋济仁听他提到上次连夜治病的事, 心里一时五味杂陈, 便笑：“听陆指挥话里话外这个意思, 若是今天我一个人来了，这些东西便是都没有了。”

陆耀大笑起来，摆摆手：“跟你却没这么客气。上次的事，是我人所难，我心里也十分过不去。

陆耀：“那是自然的事。”又笑：“在我这里并没什么拘束，蒋大夫便宜行事即可。”

蒋济仁将医案翻了一翻，皱着眉：“这个医案的，敷衍的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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卢玉贞见他难得这样温和，看得呆了, 笑：“陆大人怎么这样客气。”

陆耀拱手：“二位请自便。”转去了。

翻开：“这一本是所有犯人的名册。这一本是去年的医案，陈太医来的。”

陆耀笑：“正是。上次卢姑娘在这里大展手，我看这里倒是风宝地, 就让他们原样留来了, 又叫他们摆了一桌椅板凳，文房四宝，方便你们写医案开方。”又指着角落里的一个盆架：“上次卢姑娘在的时候仓促极了, 样样都不周全。这次准备了些，供你们洗手用。”

陆耀领着蒋济仁和卢玉贞了一间屋, 卢玉贞笑：“这间屋，我曾来过的。”

蒋济仁：“话虽这样讲，犯人里有些急病重病的，也需要格外看顾着些。审在即，倘若熬不到轻判，就死在狱中，不是违拗了抚万民的初衷。”

蒋百连连答应着。陆耀又向卢玉贞微笑：“姑娘有什么需要的, 也只提。”

陆耀笑：“蒋大夫你这个人，有时候也未免太过认真。这原是圣上恤民的善举，只是我牢里的这些犯人，尽是大大恶之辈，便是有什么病痛，也是咎由自取。若是到了这里不吃些苦，还能舒舒服服地度日，那何以威慑恶人，教化万民明德守法。你只看看犯人是不是全须全尾便罢了，若是有心，再给他们开些补气养血的汤药，就是一等大善人了。”

陆耀了，又把蒋百叫了来：“今日你别的都不用, 听蒋大夫吩咐就行了。”

蒋济仁坐来翻了翻名册, ：“七十五个男犯, 中还有三个太监, 五个女犯。若是细细看来，一天肯定是完结不了, 最好还是分今明两天来。”便对着蒋百：“今天先分四十个男犯一一来看，将三个太监放在里，今天最后再看他们。”又指着程若愚的名字，“将程若愚先带过来吧。”

蒋济仁叹了气：“都是过往的事了, 也没有什么。”拱手：“那我就让他们带人上来了，陆指挥自去忙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