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维行礼作别，敲了敲门，门便开了。屋角原有几个便衣的东厂番站成一排，见方维来了，连忙过来打躬作揖。

方维：“差使的不错，大伙也辛苦了。我回会跟督公上报的。只是你们这几天要用心些，把人看好了，别叫人寻死，也别让跑了。”

打的陪笑：“不会不会。”见方维台阶，便伸手扶了一把，：“公公小心。全赖公公神算，才捉到人，这趟差可是顺利的很。”

方维听了并不在意，笑了一笑，“自然是你们在厂里当差久了，见过的事多了，事才这般稳妥，我也不敢贪天之功。督公心里明白的很，回自然有赏。”

打的听了，喜笑颜开。“全指望公公在督公面前言几句，小人在这先行谢过了。”送方维到了外面坐了轿，又低声在他耳边：“以后有什么好事，自然少不了公公的。”

轿停了，几个小火者打着灯笼上来把轿撩开。方维了轿，黄淮外宅的门房在外笑：“是方公公，督公正念叨您呢”，便引着他一路向宅去。

天已经黑了，他们穿过重重廊，一路着灯，盛夏的园林里声声蝉鸣，满目映来的都是幽暗无尽的绿，纵横织成一别样的清凉。

后院荷塘中凉风习习，得叶动摇，亭中着数盏小灯，设着一张大理石方桌，又有一张凉榻，旁边堆了满满一大缸冰块。几个小火者在后面打着扇，黄淮穿一件万字纹妆锦袍，在凉榻上歪着，看几个掌家和掌事太监在方桌上打吊。

方维来在黄淮面前跪了，低声：“回督公的话，事办妥当了。”

黄淮坐了起来，将鞋穿上，笑：“到底你还算识时务。”看了看方维，又皱起眉问：“李孚那边？”

方维：“此事于他，并不十分要，不过是借机造势，给火上添一把柴而已。他们发现人没了，也不好声张。”

黄淮：“此人行事跟顾廷机不同，总喜剑走偏锋，人意表。只是如今圣心眷顾他，咱们须另外找个由，跟他示好，免得两结了梁。”

方维沉：“他此时应当还猜不到人在我们这里。不过他为人警醒，这些日以来，也明白我们不是跟他为难。回咱们再找一件事，跟他助一助力，两到即止就好。”

黄淮摆了摆手，叫他起来，又笑：“会打吊吗？”

方维摇摇：“小人惭愧，只略懂一。”

黄淮站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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