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维见这厅虽不甚大，陈设得着实华丽，一张桃木大桌摆着四样凉菜四样心, 角落里又设着一张黄梨桌, 上放着一副吊牌，并烟的烟壶。

方维恭维一番，曹忠笑：“司设监、猫儿房的事的, 我今晚上可都给你叫来了。”又笑：“兄弟你这桩事，办起来原也容易。我一说, 就都应了。”

方维又躬谢过, ：“这外边的席面, 我原没怎么张罗过，全指望哥哥帮衬着。”曹忠：“这个自然。”

不一会，请的人陆续来到，共有五六个人，有司设监的掌事太监张英及猫儿房的事李和, 上次见的孙佥书也在其中。众人叙礼让坐，推让一番，便推着张英坐了首席, 曹忠坐了次席, 方维便在首陪坐。

一时老鸨带了几个儿和小唱来，皆打扮的团锦簇, 妖冶艳丽, 并小唱也女娥打扮。曹忠斜看了, 便问：“翠喜怎得不来？”

老鸨陪笑：“翠喜原是要来看曹公公的, 只是她这两天被个贵客包了，不得来。这几个哥儿儿, 也是上好的了，其他席面上的客人要定，我都没肯让，总要各位公公挑过了才算。”

曹忠便翻了个白，不说话了，又让来宾先挑人，便从首席的张英开始，各自挑了可心的儿小唱坐在旁边。

老鸨见人在席面上坐定了，便叫起菜。不一会酒肴罗列，山珍海味，无不齐备。曹忠起来带了几杯酒，众人络一番，便各自搂着边的儿小唱亲起来。

方维见有衣扣揭开来摸个不住的，有捧着脸咂着嘴的，一时脸红心，低着吃了菜，边的儿便给他把杯斟满了，又端起来劝酒。

方维转过来看，见是个眉细睛的姑娘，脸上妆容太厚，灯光一时也分不清什么年纪，便问：“你叫什么名字？多大岁数？”

姑娘：“叫云儿，十六岁了。”方维听了这名字，心里一动，云儿便整个偎了过来，将脸贴在他肩膀上，香气袭人，一杯酒送到他嘴边：“公公看着脸生，没来这里玩过吧。”

方维“嗯”了一声，看曹忠往这边望了过来，也笑了笑，手抬了起来，虚虚地搭在她腰上。云儿又笑：“家里有人？的严？”自顾自低喝了半杯酒，又把酒杯举起来：“公公好个端正模样儿。”

方维见胭脂在杯沿上沾染了半个印，有心不喝，又怕突兀，只得闭了喝了。见云儿又去倒酒，便笑：“先不用倒了，你去唱一个吧，给你赏钱。”

云儿吃吃地笑了两声，便从旁边提起一把琵琶，起坐在席前，低低唱：“并刀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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