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没有人应，方维又看了看，见灯还是亮的，不知了什么事，一时急，便推开门屋，见屋油灯的灯光一一的闪动，卢玉贞蜷缩在椅里，竟是已经睡着了。

陆耀：“卢姑娘勇气非凡，巾帼英雄，陆某平生仅见。”又：“原准备了薄酒，卢姑娘一心赶着回来，便罢了，改天我专门设宴相聚一次，阖府同请，都是自己人。”

方维听了，窘迫：“那是我运气好，他们自己肯学，与我有什么相。”

方维见她已经换了白寝衣，一把乌压压的发披在后，鬓角的发散着，慢慢滴着。手垂在一边，还拿着一块吃了两的枣泥饼。

方维将门上了栓，默默地坐在黑暗中，等待疼痛来临。很快地，脑里像是有一针刺了来，它颤栗着，像是带着毒刺在血里来回搅动，留给他一阵一阵连贯又不连贯的剧痛。

卢玉贞惊醒了，手里的心也掉了去，她手忙脚地收拾了，又披着衣服来开门，并不见人，只见茶吊和茶碗放在地上。

又聊了几句，陆耀起告辞。方维听了卢玉贞这一天一夜的境遇，心中又是心酸又是欣，送完陆耀回来，便走到耳房门外，敲了敲窗，轻轻叫了声：“玉贞。”

鬼使神差地，他把手向她的嘴角伸过去，想替她掉。

看就要碰到她了，忽然，他脑袋里冒了一钝痛来，把他整个人也带的清醒了一些。他停了手站起来，走门去，见方谨也睡了，回屋把自己的茶吊和茶碗拿了过来，又用力敲了几窗。

方维便应承了，陆耀笑：“别的也还罢了，只有一样，我最佩服你。你家老大，当年连句汉话也不会说，老二当年是个小结，都是放人堆里没人要的，这才用了几年，现在说话办事都利落的很了。连在路上收个走投无路的丫，竟也成了这般奇才。孔圣人说有教无类，你可真是来之不拒，诲人不倦了。”

方维渐渐地脱力，跪在地，手里抓着椅的，将脸贴在椅上。上面有些凉，他闭上了睛，前只剩了一把乌压压的发，一张苍白的小脸，鬓角的发散着，滴泛着灯光，一闪又一闪。

在西山见到蒋大夫，只以为事了结了，万万没想到是这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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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维看着，不知不觉笑了起来，他往她脸上看去，她的脸显得格外小，灯光忽明忽暗，她额的红记也模糊不清，脸上略红了一块，仔细看有掌印的影。她闭着睛，睫轻轻颤抖着，小巧秀气的鼻，嘴角微微翘起，上面还沾了些心的碎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