报恩

卢玉贞在茶碗里倒了些, 就着吃了几个心，便上床沉沉睡去。醒来的时候，看外面天已经大亮。

她起梳洗完毕, 到院中看见日已是偏西了, 心中吃了一惊。忽然看见厨房里冒些断断续续的白烟，连忙挑了帘去，却看见方维坐在灶台前的凳上, 手里拉着风箱，一脸都是烟灰。

她赶忙：“大人, 怎么你来这样的活。”

方维：“厨房里的这些事, 我原来也是过的, 有一阵没了，居然上不了手。怪不得方谨就走了。”又用烧火在灶里通了通，终于无奈地笑：“又灭了。”

他把往地一扔，站起来，看卢玉贞半边脸上还有些红, 有心酸，指着轻声问：“还疼吗？”

卢玉贞知陆耀将经过都讲了，摇摇：“还成, 昨天疼些, 今天就是有麻。”

方维叹了气，：“这事原本与你不相, 是我累你。”

卢玉贞：“大人, 您怎么说这样的话。”又见他窝发青, 问：“大人睡得不好吗？”

方维微笑了一, ：“也还好。”又：“昨天我回到家，才看到你不在, 有后悔，想着程若愚便是好人，和我有什么相。”

卢玉贞：“他是好人，所以上天保佑吧，活来了。”

方维笑：“上天保佑，所以派了你去把他救活了，是你自己厉害，不要妄自菲薄。”又仔细看了她脸上的伤痕：“这样大概天才能好。她们也忒地不讲理。”

卢玉贞自己摸了摸，：“我挨了打，原是很生气的，可是昨天太着急了，没有空想这事。现在想来，她当年也曾拿了银让我去酒楼，我到了酒楼面等着，不知该找谁，就遇上您了。有这份恩在，再打一百个掌，也咬牙忍了罢。”说完笑了笑，又伤地：“可是蒋大夫从此便不会来了。”

方维：“一场误会，回解释清楚，不至于的。”

卢玉贞却摇了摇：“我心里是明白的，蒋大夫是一等一的好人，当时船上的形他都见了，又给我把过脉，我是什么来路，他大概心中是有数的，只是大家都不提罢了。他那样的大人家，只要表面光鲜，大家一床锦被遮盖，什么都好说。现在戳破这层窗纸，揭穿了我原来这样肮脏不堪，他自然是不能再来了。”

方维看着她圈已经红了，也知她日夜辛劳，勤奋不懈，才能有今日的益，只好开解：“他不来便不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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