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若愚闭着睛，却不停颤动，卢玉贞又在他耳边轻声：“大哥，你这个岁数，家中多半也有妻儿女的。我家原是乡地的，当年我爹死了，那些族人就占了我家的田地，抢了我家的牲畜，把我娘活活给死了，又把我卖给别人家当童养媳。我现在想想，我爹什么都好，就是也怨他，为什么死的这么早。”

她说完了，屋里一片静默。过了一会，程若愚睁开了睛，轻声：“姑娘，能不能……给我喝。”

卢玉贞笑了，去盒里拿了碗小米粥过来，用勺喂了他两，程若愚喝去了，又叹了气，：“谢谢姑娘。”

卢玉贞：“这便是不用，只可惜给你放血，也只是一时用。你这样发去，慢慢又会发，到时候放血也没有救了。”

程若愚，咬着牙：“我晓得的。”

卢玉贞：“程大哥，我须得跟你言明，我算不上什么医生，只算个半吊的学徒，刚学了几天。”

她把包袱里的青瓷小瓶拿了来，“这个里面，据说是一上好的药能解毒的，也很贵，可是我也不知放多少合适，放少了不用，放多了，它自己也是毒的，说不定你也要死。”

程若愚听了，忽然笑了，笑得整个都颤抖起来，等平复了，他淡淡地，“姑娘，你斟酌着用吧，我都听你的。”

卢玉贞了门，便叫人去请陆耀。不一会陆耀来了，见程若愚睁着，人已经是清醒的了，一时大喜过望，便：“姑娘妙手，是我拙了。”

卢玉贞摇摇：“他不过是暂时清醒。”又把后续的事说了，将蟾酥指给他看，：“陆大人，这人原是你们的犯人，还请你来示。”

陆耀看了程若愚一，笑：“昨晚我本就将他当死人看了，谁料还有这样的转折。”拱手：“卢姑娘只用药，他便是死了，由我一力承担便是。”又一叠声叫蒋百来。

蒋百来，也是又惊又喜，陆耀：“你在这里守着，卢姑娘要什么，你只去。”

卢玉贞：“需要些，还有，他喝了这个，多半要吐，需要几个盆来。”又指着程若愚，“拿一块一的布来罢，给他盖着些。”

蒋百答应着便去了。陆耀又拱了拱手，“卢姑娘请自便。”转去了。

程若愚低低地气，开：“姑娘，你过来。”

卢玉贞走了过去，程若愚便：“谢谢姑娘了。”又，“你不要怕，我就是死了，也不怪你的。”

卢玉贞：“晓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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