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维恍然大悟，只：“这程若愚不过是区区一个七品知县，在北镇抚司手里，也不算什么人。”

金九华：“你他只是个知县，芝麻绿豆小官。他家中也不是什么世家大族，只是清贫农。难就难在这人是个新科士，人还未到京师，便有同榜同门的奏折雪片一样上来了。”

猜测

方维问：“这程若愚有多大年纪？”

金九华：“二十八九岁，南直隶农家。”

方维苦笑：“少年人得中士，一时年轻气盛，不懂规矩也是常有的事。你家督公打小里就不沙，这几年又在江南富庶之地被那些大小官员捧惯了，哪里能容得他一个知县造次。”

金九华：“督公原以为这年轻县官就是个不通人世故的书呆，没想到还是个脖，听说北镇抚司去拿他的时候，他已经将衙门的事务接好了，跟家眷也了别，穿着一布衣坐在家里等人来拿呢。”

方维叹了气：“既然参他的奏折已经上了，人也已经了锦衣卫狱，看你家督公的派，也一贯不是什么畏惧言的谨慎人。只要他实心用事，圣上英明，自有公断。”

金九华：“话虽如此，我们南京督公府去年给里二十四衙门各人的孝敬，比前年略少了一成。我前几日到甲字库割贡品，便被嫌弃得了不得，说这批送来的丝绸质地发，上又不光鲜，不合里的规制，任凭我说破了嘴，就是不肯库。我找了他们掌事，快把好话说尽了，只差跪来给他磕，他才勉为其难地收了。这还只是库房，想着其他衙门的掌事、少监们，势必平日里也掂着十个过呢。我们这也是没有法，还请爷爷您在司礼监老祖宗和祖宗面前多多帮衬着些。我们这些人们，也是激不尽。”

方维见他说的恳切，只柔声：“我们这些人为为婢，都是天命，赏不赏饭，也是上说了算。只是我也有一句良言相劝，你们要想一世平安，便什么事都烂在自己府里，别什么有的没的，都往里面牵扯。你家督公已是得了十年人间的极品富贵，凡事莫要求。”

金九华听完这番话，脸都变了，愣了一会平静过来，苦笑：“爷爷说的极是。我们是一片丹心，只盼天可怜见罢了。”

方维见是夜了，便起告辞，金九华：“爷爷不忙，在南京您给我们园里手书的题字并对联，督公喜的很，已经让我们找工匠照着刻了挂上了。督公再三嘱咐，笔是一定要到您手上的。”说完，在书架上取了个信封，便递给他。

方维：“都是举手之劳，断不敢收。”极力推辞。金九华：“府里便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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